“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桂刚很满意陆渐红的谦逊,点了点头,向罗永民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与安然告了辞。罗永民出门后向医院的院长下了命令,用最精心的服务保证安然尽快康复,院长大点其头,拍着胸口打了包票。
桂刚二人离开,偌大的病房顿时变得空荡荡,安然笑吟吟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道:“渐红,你又救了我一次。”
陆渐红不顾感染非典的危险,坚持陪同医护人员送安然去医院,安然已经从护士的口中知道了。
非典的传染性很强,如果安然真的患了非典,陆渐红被传染的可能性基本是百分之百,治疗非典的药物还没研制出来,死亡率很高,说他冒着生命的危险一点也不为过,所以安然在得知情况后非常感动,不知不觉中对陆渐红的态度又亲热了几分,称呼其为“渐红”。
陆渐红装作没有听清,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那天可吓死我了。”
“对症下药,药到病除,我现在健康得很。”安然故意用力伸了个懒腰,将她挺拔的胸膛凸现得更加巍峨,腋窝外的边缘更是展现出一片耀眼的白皙,在那一篷强力的高耸之下是盈盈一握的柳腰,至细之下陡然向两侧圆润地展开,隐藏在一条薄薄的毯子下面。
陆渐红不是处男,但面对如此富有青春活力的身体,仍是内心狂跳,忙转移视线,从床头柜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红艳艳的苹果,麻利地削好皮递给安然,道:“来,吃个苹果。”
安然接过苹果的时候,将手按在了陆渐红的手上,柔滑细腻的感觉顿时传递到陆渐红的中枢神经。陆渐红触电般收回了手,安然促狭地笑道:“怎么了?”
陆渐红正不知怎么回答,王少强捧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满面春风,口气很是熟稔:“安董,你的名字起得好,安然,安然无恙,这束花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
正在享用一盘丰盛可口的大餐,忽然发现菜肴中有一只绿头大苍蝇,王少强的突然到来让安然心中有了这种恶心的感觉,刚刚还笑盈盈的脸顿时冷淡下来,并没有接王少强的花,淡淡道:“谢谢!”
王少强将花插好放在床头,略带鄙夷地瞥了陆渐红一眼,心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已经摸清了陆渐红的底,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兽医站会计,也没有什么后台。
令他疑惑的是,这么个小角色怎么会与安然扯到一块呢,而且还很亲密。相比之下,身为县组织部综合科科长的他算得上是年轻有为,怎么安然对自己就一点颜色都没有呢?
王少强的心理素质很好,脸皮也是极厚,对于安然的冷淡不以为意,笑道:“安董,你的身体怎么样?这几天可担心死我了。”
安然略带些讽刺意味道:“你担心会被感染上非典吧?”
安然生病的这些日子,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都来探望过,王少强一来级别不够与领导同来,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安然患的真是非典,万一自己被传染上了就是件麻烦事。
安然的话恰巧击中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王少强,也有瞬间的尴尬,不过这厮的掩饰能力极强,道:“安董说哪里话,这几天实在太忙……”
“那你继续忙吧,谢谢你的花!”安危翻了个身,背向王少强,根本不给他再喋喋不休下去的机会。
陆渐红对王少强谈不上感觉,但此时却没来由地一阵厌恶,他一直没有说话,却毫不掩饰脸上的嘲弄笑容。
王少强此时难堪到了极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对于安然的态度他能够接受,但陆渐红这种小角色居然也敢嘲讽他,这令他难以忍受,不由沉下了脸道:“你笑什么?”
陆渐红本想回敬他几句,但一想根本没有必要,此时他想起了一句话:狗可以咬人,人却不可以咬狗。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道:“安董,实在不好意思,一直到现在才来看你,恕罪恕罪。”
陆渐红站了起来,低声道:“蒋书记,黄乡长,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