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药递到他手里,又似安慰又似嘲弄喋喋不休感慨说:“有什么可以害羞,现男人女人,得这种病人多得很,都是一些不是当官就是有钱体面人!”
庄峰心里那个气呀,满肚子火几乎就迸发出来,毕竟此种事情不宜张扬,他仍然低着头,装出绅士模样说了声:“谢谢”。
他将药揣进腰包,暗暗发誓说:“等恰当时间,一定让卫生局长找找这个看着模样居然有些俊俏却不识大体女人什么短处,好好收拾她一下,好就叫她下岗或者滚蛋了!”
庄峰心里诅咒着,正欲将脚步踩出店门外,却和迎面风风火火走来一个妇女撞了一个正着,真是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能掺牙呢。
他还没有发火,却听得对面这个女人欢喜地叫出声来:“庄市长,庄市长,叔叔呀,是我,我是小英呀,刚才我到了政府找您,后面听说您出来了,我便瞎猫撞死耗子一样到处找,可好,终于找着您了”。
听着声音熟悉,庄峰暂时平息和压制了平素领导都习惯了火气,抬头稍微一瞧,原来是自己侄儿老婆任英。
虽然当领导,就需要别人时刻畏惧和仰望,但是讲究宗法和乡土观念环境下,面对亲戚,庄峰也不好象对他人那样拉下脸来发作痛斥一通,非但如此,他还立即堆下笑脸,问任英怎么突然想起这么晚了来找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果然有事,回到政府办公室,任英磕磕碰碰前言不搭后语地对庄峰哭诉了一番。
原来任英是农村家庭妇女,没有工作,当初因为老公工资高,又有着这样那样特权,家庭生计还过得去,但是喜欢好高务远、好为人师,热衷沽名钓誉又爱巴结领导侄儿因公出了车祸一死,问题就成堆出现了。
首先是以往温饱成了问题,任英屏市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侄儿还给他丢下一个不争气儿子。说来可气得很,这个儿子读书没有什么兴趣和心得,班里成绩排名总是末两三名,但是却很早就知道世俗尊碑贵贱道理,又兼了老爹那时候局里当着说一不二一把手,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就仿佛自己也就是理所当然孩子王一样,和同大院小朋友一起玩时,谁也看不惯,对谁都是飞扬跋扈、颐指气使样子,读到初中高中,顽劣难训本性就暴露了出来,经常和社会上地痞流氓混一堆,打打杀杀,自诩说自己是侠客义士,要当人间意恩仇梁山好汉。
就为这,每次去开家长座谈会,任英都免不了低头让老师上课,都说遗传基因相传,老子成龙,怎么儿子就意外成了虫,这般不为自己争气呢?
等庄峰侄儿宛如风吹灯灭一般撒手西去,常言说得好,人走茶凉,一切皆休,当初设想着靠老子庇护弄个公家饭碗来吃吃美好想法就有些不切合实际了,不仅如此,现他们还遇上了到麻烦,这也就是任英今天来找庄峰原因。
事情是这样,庄峰侄儿当初活着时,很有些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意思,你说收下属送来钱,受了也就是了,替人家办事,提拔人家当个什么鸟官就是了,当下官场,谁个聪明人不是这样做呢?
但是他行事极其乖张,高深莫测,为了显示自己廉洁自律,两袖清风,也是担心让上级检查和下属举报,竟然收礼时候,自作聪明地给人家下属打下借据,虽然这是他其实永远不打算还,但是他沾沾自喜地觉得,程序上,这要符合得多。
然而正是这种愚蠢行为和举动,恰恰应了那句话——“弄巧成拙”!当初他无中生有自做主张地打给下属借条,现看起来,完全是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而且其可笑程度就如本来好端端人,偏要往自己**插根动物尾巴那样。
这些倒都也罢了,如果他没有因为出车祸消失到另外谁也无法描述和感知世界,而是还活蹦乱跳、趾高气扬地把持着金融管理局局长这个高位,自然没有哪个下属会吃错药一样,无端地来向他讨还道理。
但是既然你死了,再不能开口说话,不能决定我命运了,谁又会傻到将钱仍了打个水漂呢?于是有四五个人格上很可疑,说来也不怎么地道几个科长想着,当初给你孝敬,并不是说我们就发自内心特别尊敬你,只不过你当着官披着那层皮,不得不割肉剜心般违心地供奉你而已,谁还会跟钱有仇啊?既然你现撒手成鬼了,又自作聪明地留下无中生有借据,我们不讨回来,还待何时?
他们就相约着,来向任英讨要她丈夫活着时,他们孝敬那些钱了,还有证有据地将借条亮给她瞧,夫债妻还,天经地义!
几个科长来讨要钱总共十五万上下,本来,这十五万元也不愁还不了,但是任英一旦把这钱还了,手头剩下钱也不多了,人总不能坐吃山空,任英这次来目也正出于这种考虑,她要当着一个市里大官老叔为自己谋一份一劳永逸工作来做,好供养自己生活,让儿子读完学业。
听了侄媳妇哭诉,庄峰久久陷入沉思之中,他还沉浸刚才这个不分场合地将自己名头叫出来愤怒当中,自己本就为了避人耳目地进行了一番乔装打扮,才到药店买害羞药,却不曾想,却被这个卤莽没有见机大脚女人当场唤出声来,这不是当众出自己丑吗?庄峰很想痛斥这个女人一通,立即拒绝她请求。
但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庄峰是个很讲家乡和宗族观念人,看着眼前哭哭啼啼侄女,他又觉十分不忍,想来也是,当了官,一个重要任务,不就是为家族人谋福利吗,也罢,也罢,他便恢复了大度而慷慨本来性情,略微考虑了一下,就说:“我看这样,反正儿子也到北京读书去了,你把原来金融管理局那套房子退还单位吧,省得人家说三道四,影响也不好。来到这里后,你就到市里酒厂去上班吧,我给他们厂长打个招呼,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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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泽他们回到了家属院,小赵给任雨泽装好两床毛毯,但任雨泽略为思索,取出了一床,对小赵说:“这个你留下吧,这一床我给郑秘书长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