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北京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钟,晚霞刚刚聚集起来。我在首都机场候机大厅里给白鸿儒打了个电话。
“白大哥,我已经到北京了。”
“雷默,从现在起,不要再喊我白大哥了,要喊我白社长。”
白鸿儒口气很冷淡地说。我听后,心里很不舒服,刚下飞机就有点吃苍蝇的感觉。
“好吧,白社长,不过,楚楚也没派人来接我,我怎么去呀?”
“坐机场大巴到市内再打个车,晚上咱们在一起吃个饭。”
白鸿儒不耐烦地说。
我想也只好如此了,我上了机场大巴车坐到市内,又打了一辆出租车。我对出租司机说,去广电局。然后我拿出手机与楚楚公司联系。我打了好几遍楚楚的手机都没人接,我又拨通公司的电话,好半天才有位女孩接电话。
“请楚楚老师接电话。”
我客气地说。
“对不起,我们楚总不在,去美容院做美容去了。”
女孩冷漠地说。
“我是雷默,她应该知道我要来的。”
“对不起,你还是打她的手机吧。”
我心想,算了,到公司再说吧。楚楚跟我说过,公司在广电局对过儿。正是下班高峰,北京的交通本来就堵得厉害,总算到了广电局,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北京楚楚服装有限公司。
出租车在广电局门前来回走了十几趟也没有找到这家公司,我又给公司打了电话,还是那个女孩接的。
“我们公司就在广电局斜对过儿。”
于是我又让出租车司机来回找,还是找不到。这时,天已经擦黑了,路灯也已经亮了起来,我心急如焚。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接了手机,是楚楚打来的,“雷先生,你怎么还没到啊?”
她很生气地问。
“我早就到了,就是找不到你的公司。”
我焦急地说。
“就在广电局斜对过儿。”
楚楚说。
“我都来回走二十多趟了。”
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穿着中式服装很典雅的中年女人站在一个服装店旁,正在打电话。我在网上看过楚楚的照片,这个女人有点像网上的照片,我想这个女人一定是楚楚,我又抬头一看,在一棵大杨树后面挂着一个牌子,正是北京楚楚服装有限公司,这个不起眼儿的小时装店掩映在一排大杨树后面,淹没在十几家小时装店里。
我终于找到了,我让出租车停车,车费都够回东州的飞机票钱了。我拎着两大包行李向马路对面的楚楚走去。
这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适中,有点江南水乡风韵的女人,实际年龄已经五十岁了,看上去却像三十五岁。
“是雷先生吧?”
楚楚试探地问。
“是。”
我心里很不自在地说。
楚楚让我赶紧把行李放到公司里,然后去酒店,怕白鸿儒两口子等急了。
“我先看看你的公司吧。”
我说。
公司的面积也就有六七十平米,前店是卖服装的,都是楚楚自己设计的服装,后店是打板车间和仓房,楚楚的办公室摆了一张老板台,占去了房间的三分之二。后店乱得很,还有些脏。我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感觉这根本不是什么公司,而是一个手工作坊。我心里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