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想我就上网吧。我可能很快就接下一个本子,到上海一定给我打电话。”
丑儿沉默一会儿说。
我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丑儿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也是个令我心烦意乱的女孩儿。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又恢复了上网谈心。
“丑儿,我现在做一个服装公司很累。”
“哥,累了,上网看看笑话,给我发伊妹儿。”
“丑儿,真想到上海看看你!可是事业刚起步,焦头烂额。”
“哥,世上的人太多,相见皆有缘分。如果我是法官,我将判决你终身监禁,在我心里。”
“丑儿,如果世界上有最美丽的声音,我会用它呼唤你的名字。”
“哥,有个笑话告诉你:葬礼完毕,女友安慰新寡妇道:‘不要往坏的一面想,应该想想好的一面。’新寡妇想了一会儿说:‘这是我结婚二十年来第一次知道他晚上在哪里过。’”
“哈、哈、哈。”
夜深了,这段时间一直忙乱得很,好在有英杰帮忙,我离开公司也放心。周末,迟小牧约我进山,我也想静静心,便答应了。
早晨,迟小牧开了一辆沙漠风暴越野车来接我,很长时间没见他,他瘦了很多。
“小牧,怎么瘦了?”
我关心地问。
“胡艳丽那个娘儿们是个狂,快把我抽干了。”
迟小牧不避讳地说。
我听罢哈哈大笑。
“还是你小子愿意。”
我讥讽地说。
“不愿意不行啊,想弄到好地块和贷款还真得靠这个娘儿们。”
沙漠风暴越野车在盘山路上奔驰,我的思绪徘徊在理想和欲望之间,其实,我从小就有拿破仑式的野心,我不知道这是理想还是欲望。穿过岁月的迷雾,抚摸那些从指间滑过的青春,我发现理想与欲望是很难区别的,有太多的理由证明,理想就是欲望,欲望就是理想。我们中午到达疙瘩沟,这里是国家级森林公园。午饭是在一个叫红叶山庄的酒店吃的,由于迟小牧看上了这家酒店老板娘的女儿,我们就住在了红叶山庄。
老板娘的女儿叫小兰,小兰的美是天然的,还带着山里人的土腥味儿,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是一种净化。看来迟小牧来过这里多次,而且跟小兰熟得很,这小子一看就没打好主意,对小兰已经垂涎好久了。
午饭过后,小兰答应领我们进山去一个叫做绿石谷的地方,迟小牧很高兴,他希望小兰离老板娘越远越好,他好有机会单独接近小兰。不过迟小牧给小兰母女的印象不错,一位有成就的大老板,进山不过是为了休闲散心,山里人朴实,并未对他往邪处想。
其实我越来越不喜欢名山大川,我喜欢人迹罕至的青山绿水,小兰说,绿石谷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我们三个人沿着山道走了一个小时,见一条溪水沿山洞潺潺流出,溪水清澈无比,溪水两岸峰高树密,层林枝拂,清幽迷人。
我们沿溪水而下,溪水中凸凹出大块、大块的巨石,这石头都是绿色的,原来这绿石谷两侧树木茂密郁闭,阳光只能透过树叶的间隙射进几缕细细的光线,谷里湿润得很,石头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绿石谷由此得名。
迟小牧对小兰黏黏糊糊的。小兰对迟小牧也春心萌动。我有些当灯泡的感觉,便甩掉他们俩,一个人沿溪水往前走去。
一个人走在绿石谷中有一些空灵的感觉,偶然的一声鸟鸣让人觉得荡气回肠。我是一个走惯山水的人,喜欢融化在山水里那种毫不张扬的感觉,仿佛只能聆听上帝的笑声,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得是一个幸福的人。
张国昌是最不喜欢山水的人,每次陪他出差,他只热衷于三个去处:五星级酒店,桑拿浴中心和歌舞厅。到了福州不去五夷山,到了长沙不去张家界,张国昌所享受的生活不仅仅令人厌恶,还有几分可怜。在张国昌的照片里,看不到青山绿水,只能看到开会、视察、吃饭以及和名人政要的合影。
不知从何时起,迟小牧成了泡妞儿高手,从绿石谷回来的路上,小兰和迟小牧已经俨然是一对情侣了。迟小牧这两年变化太大了,钱越多越有一种摆脱了一切道德羁绊的喜悦,用性填充空虚,沉湎于情欲的放纵,而且认为这个放荡不羁的兽性的人,才是他自己。他还有一套冠冕堂皇的哲学:随心所欲,顺其自然。这小子整天泡在美女堆里,说来也怪,那些女孩即使被他骗了,也对他恨不起来。
晚饭后,我和迟小牧一边抽烟一边闲聊,从言谈中能感觉到胡艳丽对迟小牧是动了一些真情的,迟小牧却完全在利用这个女人。
“雷默,听胡艳丽说,冯皓这小子要升官了。”
迟小牧有些嫉妒地说。
“去哪个局?”
我也酸溜溜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