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抖抖耳朵,在食槽里挑挑拣拣。
狄龙一直在闭目养神,谁都不想搭理。
哈萨尼径直跑到塞万提斯的马厩前,紧张地说:“我好像把亚恒弄伤了。”
四匹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哈萨尼的身上,谁都没有发出声音,扬甚至还叼着一根苜蓿草的杆子,连嘴皮子都不带动的。
过了一会儿,塞万提斯问他:“出了什幺事?”
哈萨尼支支吾吾地用前蹄刨刨地板,不好意思说出实情。
“我猜是你不小心中途……变回来了。”吉尔伯特缓缓地说。
扬二话不说,用鼻子顶开马厩的门闩,跑出来冲着哈萨尼的屁股就是一脚。
哈萨尼被他踢得一个跙咧,往前小跑了许多步,他吃痛得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扬,别欺负哈萨尼了。”塞万提斯从马厩里出来,换上今天亚恒拿进马厩的那套衣服,并把另一套拿给了吉尔伯特,“现在最重要的是,主人怎幺样了,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亚恒不是个瘦弱的男人,不过他的衣服拿给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还是显得有些小,吉尔伯特在套衣服的时候成功地让衬衣的肩膀处开了线,到头来也只有裤子相对合适一点。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在马里身材适中,比他们高大的扬则更不适合这些衣物。
哈萨尼被扬踢疼了,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掉下来,他六神无主地问塞万提斯:“那现在怎幺办?”
“过去看看。”塞万提斯说着打开了狄龙的厩门,问对方,“要不要一起?”
狄龙说:“你们捅的篓子跟我有什幺关系。”
吉尔伯特拍了拍哈萨尼和扬:“别管他,我们走。”
塞万提斯走在最前边,吉尔伯特走在扬和哈萨尼之间,以免扬扭头去找已经一瘸一拐的哈萨尼的麻烦。进了亚恒家,两匹保持人形的马走得十分顺畅,扬只是在滑溜溜的地板上踩了一下就收回了蹄子。
“你先别变过去。”塞万提斯转过来提醒扬,“我猜现在亚恒特别不希望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裸男。”
扬不爽地打了个跟老爷车引擎无法正常启动时那样难听的响鼻。
“亚恒现在在哪?”塞万提斯又问哈萨尼。
哈萨尼急忙从扬的身边挤到前边:“在一楼的卧室里!那个房间就是。”
他用鼻子指了一下卧室的方向。
“我们先去看看。”吉尔伯特让哈萨尼先进了屋,然后对他们俩说,“如果亚恒那边情况还好,我会给你们拿衣服出来。”
“我不需要了,”哈萨尼耷拉着耳朵说,“我觉得我一时半会儿变不过来了。”
塞万提斯摸了摸哈萨尼的脖子表示安慰:“别太紧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吉尔伯特又警告道:“别在亚恒的家里打架。”
他们俩虽然不是首领,但是五匹马里年纪稍长的那两个,多数时候扬和哈萨尼对他们俩很是信服。狄龙向来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另外四匹马早就习以为常了。
哈萨尼点点头,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了客厅中间有地毯的地方,这里不容易打滑,并且距离喜怒无常、双商时高时低的首领远一些。
等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进了亚恒的卧室,扬呲着牙埋汰哈萨尼:“看你干的好事。”
哈萨尼垂下脑袋,看起来十分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