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缓了半天,说:“我陪你去。”“不用,你的游戏策划才刚刚开始,你留在这里,我去就行,一周录一次,我两三天就能回来。”顾重纠结地问:“还有哪些嘉宾?”“都是些老歌手,两三个选秀出来的爱豆,还有……”顾重听出他不自然的停顿,掀起眼皮问:“谁?”沈望说:“闫怀,你知道他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小演员。顾重不动声色地说:“我记得他不是个演员吗?”沈望回:“凑数的吧。”沈望起初并未觉得不妥,直到临走前的一天,他正在理行李,把衣服卷成一条后塞进24寸的行李箱,由于是参加节目,他带的都是以前比较显眼的衣物。而顾重这几日都正常上班、下班,回了家就是逗狗逗猫,似乎不受他的出行影响。因为忙着理东西、和pd联络,沈望睡得比较晚,都是顾重负责早餐。沈望还夸过他。但真的临走前,顾重不以为意的表情还是刺痛了他,他走到顾重的跟前,搂住正在办公的男人。顾重问他:“几点的飞机?”“十点的。”“路上小心。”说罢,顾重就去拽限制他工作的手臂。沈望不依不饶地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你没有别的想跟我说吗?”“没有。”沈望蹭蹭他的脸,哑着声音委屈地问:“真的没有?”顾重却像是忍无可忍地起身,把他推到墙角。沈望被他挤在狭小的空间里,顾重吐在他脖颈的呼吸又热又痒,他却不知危险地搂着顾重的腰,顺着他紧致的腹肌向上摸去。顾重钳制住他作乱的手,低着声音说:“出租车在下面等你了。”沈望不舍地说:“老公,你要在家乖乖等我。”“快点走。”沈望一步三回头地拖着行李箱走了,而顾重面无表情地目送他,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立刻给薛言生打了个电话。下了飞机,沈望被记者和粉丝围了个团团转,他没带助理,被挤得东倒西歪。没有任何遮掩的素脸被拍了上万张照片。比起别的,他更担心明天的热搜。好不容易到了节目组安排的酒店,第一个迎接他的却是闫怀。他可没有忘记闫怀和乘天背地的交易,他绕过闫怀往自己的房间走,闫怀却堵住了他的路:“我们能谈谈吗?”沈望不理他,挤开他的身体往前走。然而第二天,沈望一开门,就见到闫怀的脸,憔悴而失落。沈望冷眼看他,说:“就在这里说。”“关于之前的事,我很内疚,但喜欢你,我没有说谎。”“如果你的喜欢指的是利用和威胁,那你的确没有说谎,即使你不看新闻,听听小道消息,你就应该知道,我和顾重已经复合了。”“我知道,但……”“但什么?”“你不怕我把我们的事告诉顾重吗?我不想威胁你,但你知道,有这个可能。”沈望听得好笑,说:“我们的事?你是指我把你错认成顾重,花钱跟你独处的事?”“你可能已经忘了,但你那时候抱着我,说了很多事,包括小时候。”“如果你想卖给媒体,那你需要证据,因为我进乘天的那刻起,那些我的从前就被销毁得干干净净了,如果你想告诉顾重,那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他已经知道了。”闫怀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他知道了还跟你复合?”沈望说:“是。”连他都难以置信,但顾重的确不在乎他的从前。沈望绕过闫怀,去后台化妆。他望着镜子里苍白的人影,扯起嘴角笑了下,在心里默念,顾重不在乎,所以你也不用在乎。不要在乎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他一遍遍地跟自己说,嘴里哼着他上台准备的曲目。轮到他抽签时,他是全场最后一个表演的嘉宾。化完妆,穿好表演用的舞台服,他没事干地在后台里乱串。刚跟大前辈打完招呼,准备回他的准备室时,便听到隔壁两个人正在腹诽他。“是谁赢都不可能是沈望赢,我听说他这几年一直酗酒,嗓子早坏了,他只是为了出演费来的吧,谁不知道他在外面洗钱的事?”“那是真的?”“当然,否则他怎么可能每年都给孤儿院捐两千万?你当他真的是为了献爱心吗?像他这样仗着自己以前得过几个奖就吃了这么多年老本的人,怎么可能赢?而且要我说,他那些歌也根本不好听,也就是时代滤镜。他的嗓子就更别提了,就是ktv水准。”“说过了吧,他好歹也是你师兄,乘天当时不就是靠他起步的吗?”“那是以前,他这几年不是一直在给乘天添麻烦?没有乘天,他还在酒吧里做脱衣舞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