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苏冰摇头:“我看不惯当今朝堂,不愿入册为官,否则我怎会躺在这里当砧板上的鱼?”岳弥静静思索,片刻后让人把白见思放下:“给他们解绑。”她抓起苏冰的衣领,眯起眼睛笑:“你最好老实点,魂植师不到六级,奈何不了我们寨上这么多人。”“我知道。”苏冰点头。松了绑后,三人手脚皆有些麻。白见思走在苏冰身后,本想问她如何知晓这些,鉴于方才闹过别扭,嘴唇轻颤,心中郁气打结缠住嗓子,竟开不了口。看背踏出昏暝的洞,外面已是白茫茫一踏出昏暝的洞,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浩荡吹笼祁国北部万里。糍粑寨藏卧在崇山之中,高台木楼拥挤互叠,放眼望去,白地红烛,远处设宴喝酒的人群清晰可睹。篝火熊熊,雪势不停的情况下,寨里的人举碗豪饮,头发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两排长桌相对摆放,最上端石台上有个兽皮垒的软座,地位从上至下一览了然。食物冻僵,酒碗结冰,积压重量的树枝发出咔的轻响,在四周成团落下。众人不受影响,畅快饮酒,时不时交头喁喁笑谈。岳弥领他们至高台,岳糍和顾芭芭面前。“想必你们已有听闻。这是我们大当家岳糍,这是二当家顾芭芭。”岳弥介绍道。苏冰和白见思有些惊讶,没听闻,但是他们互相见过。此二人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正是那天茶馆里见的恩爱妻夫。眼下如同那日,亲密无比,岳糍坐在顾芭芭腿上,毫不顾忌旁人感受,嘴对嘴喂着喷香的烤肉。雪冷地冰,苏冰他们冻得脸色青紫。幸而寒风不兴,又有一人高的篝火在两旁,短时间内勉强能忍受。莫孝兰原本还有些钦羡糍粑寨的人,豪爽快活,正是她想过的日子。可转头一扫,就见到中央的灰毛马头,冻白的马眼冷冷地瞪着她。“你们杀了我的马!”莫孝兰哪里还能忍,跑上去掀翻案桌,洒了一地食物。下方喝酒的众人立马安静,几个人上前,压制她:“大胆!敢对当家的不敬。”“等等,别冲动!”岳弥做出阻挡的手势,俯身在岳糍和顾芭芭面前道:“他们中有一人是三级魂植师,不是朝廷的人,称可以治侄儿的病。”顾芭芭听完,面色一喜,丢掉酒杯,从和岳糍相连的虎皮大氅中出来,殷切问:“是哪一位?”与其相反,岳糍愁颜苦相,眼底俱是纠结复杂之色。“这位。”岳弥把苏冰拉过去。顾芭芭问:“你叫什么名字。”完全不记得她们见过。苏冰朝她拱手相拜:“苏冰。只要你有治他的火藤灵种,我就可以培育出来救他。”“糍糍,太好了!”顾芭芭喜极而泣,一把搂夫郎到怀中,声音凝噎,看得苏冰微微动容。书里的顾芭芭因自小被姐姐夺取父母的宠爱,很早离家出走,在糍粑寨遇上岳糍做了压寨妻主。之后发现岳糍中剧毒,需灵药解救,她去求顾柒柒买药,结果顾柒柒为添威望,带兵剿灭糍粑寨。顾芭芭侥幸活下来,铤而走险闯皇宫盗药,最后被抓入狱,和岳糍成了个悲剧。苏冰记得他们的剧情,全因顾芭芭太爱岳糍,女主对这个妹妹过于冷漠。女主身为养女,被顾家悉心照顾二十年,杀妹妹时不留情面,认为所有土匪都该死,糍粑寨竟死得一个不剩。心狠手辣的女人,看文时爽,真正遇见不免觉得胆寒。顾芭芭抱起比她矮半个头的岳糍转一圈,欣喜溢于言表:“我说了我会救你的,明天我就去京师买灵种,过几天回来把你治好。”岳糍嘟嘴,眼睛红红的:“你不会要去求你那个打赢仗的养姐吧?你不是很讨厌她么,不要去求她。”岳糍说的,正是苏冰想提的。顾芭芭去找女主,绝对不是件好事。“不是她,我有其他认识的人。”顾芭芭向他保证。苏冰微不可见地松口气,上前一步:“二当家,你把我朋友马杀了,麻烦赔她一匹好马,放她离开吧。”顾芭芭抱着岳糍不撒手,抬手一扬。几个押莫孝兰的女人改为请,带她去马棚挑马。放下岳糍,顾芭芭朝岳弥鞠一躬:“岳姑姑,你带他们两位找个房间住,让下面的人好生相待。我现在就出发去京师,找我朋友买异魅火藤种子。灵药难得,药种还是有法子的。”苏冰站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忍不住问:“你朋友是谁?”顾芭芭给岳糍系好大氅,吸了吸冻出来的鼻涕,不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