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是个变态。巧了裴系青走那天早上裴嘉骏才知道他要出去做长期工的打算,发了好大一通火,把自己关进房间里锁了两个小时,出来后裴系青早坐着车走了。他哽住许久,又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一天。林春丽已经见怪不怪。这狗脾气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老头还非得说是她惯出来的。面试很快,酒店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处于市区和郊区边界地,由于比较缺人所以在招人的时候要求没有放得太高,而且食宿条件还不错,住宿分四人间和两人间,集体宿舍,小区房,就是处得偏一点。裴系青只是面的服务员,很快便面过了,将行礼安顿下来,入职前去了一趟东郊。他是新来的,恰好被安排在了一个空置的二人间里,上下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就相当于是自己住一个房间了。不过卫生间还是共用的,裴系青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已然让他松了一口气,当前是旅游旺季,酒店很缺人,免不了天天加班,但相应的工资会多一些。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尽快凑齐二十万早早把这笔钱给了裴三良,他便可以脱离裴三良一家自行离开生活。“你爸还真让你进公司给你哥打下手啊?”陆明州握着手机斜躺在座椅上,把玩着手里的火机。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大抵是带着愤怒的情绪,这让陆明州笑起来,转动着座椅望向办公室的窗外景色,偌大的落地窗让城市远景一览无余:“要来我这儿么?你去了你哥公司里也是打杂的命。”对方应该是问了句什么,陆明州轻踮着脚推着座椅,前前后后的转,他思索了一会儿,唇角勾起笑:“行政那边好像还缺个后勤管理,你来吗?”雪松的呐喊透过声筒传过来,透着一股声嘶力竭的恼怒:“陆明州,你吃屁去吧!”陆明州笑得几乎弯了腰,还想再说什么,发现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他将打火机的盖儿啪的一下子合上,“臭小子,真是经不起逗。”雪松的电话刚刚挂下没多久,林觅知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州哥,你今天来接我呗,我被关了半个月,真的快要憋死了。”陆明州慢悠悠道:“待在家里不好吗?”“不好,不好,”林觅知似乎十分寂寞,“没有人看我演戏,他们也不准我出去接戏,我难受啊~”林觅知——用一生来诠释戏精本色的男人,演艺界一颗冉冉升起的猩猩,跑龙套是职业爱好,最喜欢搞热闹的群演,奈何影帝之路毫无起色,是一个“不努力就会被抓回去继承亿万家产”的人。陆明州唇角的笑变淡,叹道:“令人羡慕的独生子啊…”“独生子也有烦恼,独生子也有忧愁,独生子的苦你们不懂,谁能知道其实我只是一只困在囚笼中飞不出去的鸟儿。”陆明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还能从他的语气之中想象到林觅知那张拧着眉毛的苦情脸。“别念了。”陆明州就要把电话挂掉,但那边却似乎能预见他的下一部动作似的:“诶州哥别别别,我闹着玩儿的,真的,我在家里快要发霉了,你把我带出去吧,哪怕是去泡个温泉都行,我得松一松筋骨。”陆明州忽然意会:“你想去哪儿?”林觅知在电话里哼哼唧唧:“就是…小梨她有场演唱会在那儿,也就还有几天了,我早早订了票,没人跟我去……”小梨是个过气歌手,曾经也算有点名气,但近几年已经渐渐的沉没了,这办的可能是告别粉丝的最后一场演唱会,规模不大,林觅知早早买了票,却发现没人能跟自己一起去。小梨可以算是他在这条路上的灯塔,可惜兴冲冲的跟着一脚踏入了娱乐圈才发现自己那一副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根本不合适,于是只能含泪换了一条路继续追逐心中的灯塔。现在他的灯塔要下线了,他有些迷茫。“州哥,真求你了,我也不想叫别的人,你跟她一个是看着我长大的,一个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她要退出了,我怎么说都有点难受,我知道你那天刚好休息,就陪我去一次吧。”林觅知身边不缺朋友,陆明州不知道他什么毛病,正想回绝,林觅知忽然福至心灵:“去呗,我叫上最近认识的一朋友,赵嵩焕,模特出身那个,最近很火一部剧的男二,你记得不?”陆明州当然记得,上个月这小明星好像拿了什么奖,上台后的细腰和长腿他到现在还隐隐记得。“好,就去。”陆明州欣然应允。演唱地点设在市郊交界处的一个体育馆,林觅知不止早早买了票,连旁边酒店的房间都订好了,恰好是个温泉酒店,遂了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