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着眉头,样子看起来很不好惹,“你吵到我了。”应如岄:“……”他在这里午间小憩?她方才咳嗽,吵到了他?应如岄小声地道了句对不起,然后,握转车轮打算回去。但……转不动?轮椅怎么转不动了?应如岄疑惑地回首,一眼便看到男人修长的手指拢在轮椅的扶手上,看似没用力,但……她转不动轮椅了!应如岄莫名有些慌张,“谢邀,你,你放手!”谢邀依言松手,但接着便走到她面前,垂首,弯腰,看着她,不发一言。应如岄心一颤,心跳加快。“谢,谢邀,我,我要回去了,你,你不要,挡着我……”谢邀面容冷淡地反问,“我挡你路了?”声音里带着某种若有若无的嘲讽。旧时刺感涌上心头,应如岄脸色微微发白,“谢邀,我不想和你吵架。”谢邀凝看应如岄许久,忽而低头凑近她,轻叹一声,嗓音低沉且温柔,似是一如既往,“岄岄……”应如岄懵住。她愣愣看着谢邀那张距离她越来越近的俊脸,微微动了动嘴唇,似是要说什么,但脑海里却一片空白,不知所言……唔。微凉的柔软贴近她的,应如岄眼睫一颤,蓦地睁大眼睛。谢邀居然……吻,吻她了……应如岄视线转移,正好遇上门外小护士惊讶不已的眼神。她忽然有些惊张,伸手去推谢邀, “唔……门……”谢邀皱了皱眉,攥住她细瘦的手腕,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喉咙里只能逸出有些模糊的声音,应如岄紧张得手指卷缩,“门……门外有……人……”谢邀皱了皱眉,但终是停了下来,他松开应如岄,回转身子,门内却是空无一人。再回过神来,谢邀居高临下地看着应如岄,应如岄脸颊飞红,她视线飘忽,游移不定,“门外……刚刚确实有个小护士,就,就是戴眼镜的那个……”“所以?”谢邀语气很淡。“影响不好。”应如岄说完别开视线,没看到谢邀蓦地一变的脸色。须臾以后,应如岄察觉谢邀拉开阳台门走了进去,她意识到有那里不对劲,骤然抬头,但已经看不到谢邀的身影了,她唯一能看到不过是被阖上的门,以及属于白大褂上的一角白色的的衣料。应如岄咬了咬唇,心底翻涌起一些异常的情绪。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着轮椅要拉开门回去,没想到那扇门从外推格外地吃力,她努力地拉门,最后反而被门的反作用力给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她再次试图努力时,阳台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她看着去而复返的谢邀,心里有些许涟漪散开,“谢,谢邀……”“你是结巴吗?”谢邀面无表情。应如岄有点迷茫,结巴?她不是啊……谢邀把门压到了墙边,说辞极其地言简意赅,“过来。”应如岄看着那截从白袍里伸出来的清瘦但有力的手臂,不太自然地低下头去转动轮椅。待进了楼梯间,应如岄侧头对谢邀正要道谢,谢邀已经微微颔首,随即脚下生风地大步往前走了。应如岄回到病房,抬头时发现放置在小桌子上的饭盒不见了。她往后看了看,泛着些苍白的唇轻轻地抿了抿。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短短四五天,应如岄和宁城北五层骨科的医生护士们混了个脸熟,闲来无事,她还听到了许多八卦。例如宁城北里最帅的医生姓甚名谁,每个科里,最帅的医生又叫什么名字,哪个医生年轻有才还有地位,哪个医生被倒追的次数最多,哪个医生最高冷,哪个医生最风流,哪个医生最逗逼……应如岄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谢邀竟然是被小护士们提名次数最多的人。于是……她心里一下子有点不是滋味了。原来这一年里,谢邀的生活,还是……依旧丰富啊。有一个小护士凑过来,朝她闪了个眼神,“应小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说你与谢医生之间的故事呗?”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许多呼应。刹那间好几双眼睛投过来好奇的眼神,应如岄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我与谢医生的故事?就……就普通朋友关系啊……呵呵呵……”说到最后,应如岄附赠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才不信!”“就是,应小姐完全没有说实话……”“心虚?”“我看就是心虚!应小姐与谢医生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反正两人曾经是男女朋友这一事实应该是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