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微微握紧。应如岄视线上移,谢邀的瞳仁映照着她无措的样子。她忽然为自己的动摇感到羞愧。她想要说些什么,但谢邀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这让她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谢邀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很轻,“岄岄,如果你暂时不打算与我分开,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应如岄有一刹那的慌乱。谢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摇。她有些不敢看谢邀的眼睛。僵持半晌,谢邀将她拥入怀里,声音低低地说了两个字,“抱歉。”33谢邀说的抱歉让应如岄整个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宁。即便她其实没有多少时间去思考这两个字的真实含义,但在不需要应酬的某个瞬间里,她还是觉得心头闷闷的,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一般,厚重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借口上洗手间,在隔间里查看手机,发现并没有谢邀的来电或者信息或者微信信息时,她愈发感到心烦气躁。她想,下午的时候,她不应该和谢邀说那些的。说了那些,谢邀不开心,她也不开心。她把手机塞回包里,走到洗手台洗手时,有人从外推门进来。镜子里映出梵郦的脸。应如岄取过一张纸巾兀自擦手,并不打算理会,但梵郦走了过来,停在她身边。“听说你和王先生打赌,连续喝七天,能扛过就算你赢。”“其实我觉得,就算你真的赢了,恐怕也没命去演《魅色》。”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应如岄并不想去做无谓的计较,是以她眼神淡淡地看了梵郦一眼,绕开她往外走。刚走两步,梵郦在她身后追加了两句,“你这个样子真令人讨厌。你会后悔的。”应如岄回到包厢,在王槮身边坐下时,王槮抬眼看她,顺手把一杯酒递了过来,“怎么去那么久?不舒服?”“我没事。”王槮要说什么,旁边传来敬酒的声音,“王先生,我敬你一杯。”王槮看向应如岄。应如岄微微一笑,举着酒杯站起来,“王先生最近身体不适,我来替他喝。”……一个小时后,应如岄觉得自己要醉了,但饭桌上的大佬们却并未尽兴,笑说着要去哪里继续快活。应如岄从包里拿出解酒药,想要不动声色地吃下去时,王槮发现了。他攥住她的手腕,有几分好奇,“这是什么?”“解酒药。”王槮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应小姐这算不算违规?”“不算。”应如岄挣脱他的手,把解酒药吞下去。估计是酒壮人胆但又还剩下一点清醒,她的言辞有些生硬地解释,“如果我醉倒了,就没办法替王先生挡酒了。”王槮看她一眼,递过来一杯水,“喝口水。”应如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把水杯放回桌面。王槮再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与别人说话。十几分钟后,一群大佬转移阵地去春水初生。应如岄从王槮的车上下来时,头重脚轻有些站不稳,她踉跄了一下,下一个瞬间被旁人伸手搂了过去。是章台。她努力站稳,道了句谢。王槮走过来,眼神在她与章台之间游移一圈,笑了笑,“应小姐可得当心了。”应如岄微微一笑,“一定当心。”王槮朝她伸出手。应如岄走过去,手指隔着西服缠上他的手臂,“谢谢。”王槮脸色有点黑,“你不想碰我的手?”“……”没想到王槮竟然是个敏感的人。应如岄僵了一下,指尖下滑,就要碰到王槮的手时,王槮却被章台拉了过去。“走吧,我们也快进去吧,他们在里面已经等久了。”王槮回头看了一眼应如岄,又转过头去,几分莫测地看着章台,“你帮她解围?”“一时心软。”章台朗笑,“我待会自罚三杯。”“你心软?”王槮瞥了他一眼,“你现在心软,当初为什么又让梵郦抢了她的戏?现在才来心软,会不会太迟了点?”“她和梵郦不一样。”章台带着王槮往前走,“梵郦现在是我的人,我自然关照她多一点。”“那现在你关照应小姐,应小姐是你的人了?”“并不是。都说了受不住美人委屈,一时心软而已。”“你能心软多久?今晚她还要替我喝酒。”“就心软这一时,今晚她要如何,我可管不了那么多……”章台和王槮两人边说着走远,应如岄踩着高跟鞋慢慢跟上去,一旁的梵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快速地把她甩在身后。应如岄走进大堂,冷冷的风迎面吹来,她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