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应如岄动了动,“谢邀……”谢邀往后退了一点,但依旧没有松开她。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地说了句,“我后天去德国。”“……哦。”应如岄微笑,“祝你一切顺利。”“谢谢。”“不客气。”客套的对话让车内的气氛变得分外尴尬,短暂过后,应如岄的手轻搭在谢邀的手背上,正要拉开他,却发现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回头看谢邀,发现他的神色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好。她心一紧,“你怎么了?”谢邀松开她,手落在身上左侧,背脊微弯,“胃疼。”应如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皱着眉头,“你等等,我上楼去给你拿胃药。”她伸手去开车门,却被谢邀再次拉住,“车里有。”应如岄顿住。“在置物盒里。”应如岄打开置物盒,找到那盒药,“要吃几颗?”“两颗。”应如岄挤出两颗放在手心里,然后和水一起递送到谢邀面前,“要不还是去吃点东西吧。”谢邀看着眼前的药和水,没接,反而是问,“去哪里?吃什么?”应如岄想了想,“这附近有家宴享酒店,我送你到那里办理入住,你休息一晚上再回去宁城吧。宴享酒店里的东西挺好吃的,我爸妈周末喜欢去那里喝早茶。”“你陪我去吗?”应如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有些为难,“其实宴享酒店距离这里很近的,出小区后,往前开几百米就是了。”谢邀抿唇不语。应如岄在心里无声叹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去换衣服。”“嗯。”谢邀轻声应答,嘴角微微扬起。应如岄乘电梯上楼,怕惊醒爸妈,她小心翼翼地开门,没想到的是,她才一把门推开,应爸爸紧张的声音便传过来了,“某位小偷先生,我已经发现你了。不想进局子的话,现在听我的,举起手来,转过身去,往外走,把门关上。”应如岄清咳一声,“老爸,是我。”下一秒,应爸爸的声音越来越近,“岄岄?你怎么出去了?”“我……”应如岄一时寻不到什么借口。应爸爸已经走近,还注意到被她放在门外的滴答着往下淌水的雨伞,顿时皱眉,“你怎么还跑到外面去了?”“我……睡觉之前我忽然想起我的耳饰丢了,应该是在楼下不见的,我就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回来。”“什么样的耳饰?很重要的?爸爸下楼帮你去找?”“不用了。”应如岄摇头,“不是很重要的,明天再找也可以。”“那你快去睡觉吧。这外面的雨下那么大,你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好。”应如岄回到房间匆忙换了衣服,又静等应爸爸回房,然后才踮着猫步出门。再回到车上,应如岄看了谢邀一眼,“你和我换个位置吧,我来开车。”“我可以……”“你胃不疼的时候确实可以。”“……”换座的时候,应如岄有点尴尬。车内的空间虽然坐的时候很舒适,但手脚有什么动静时,还是比较困难的。应如岄感觉自己与谢邀挨得极尽,她忍不住偏过头去,下一秒却感觉谢邀顺势把她带到他的腿上坐着。亲吻来得没有预兆。但对方克制且温柔,应如岄又忍不住心软。她的心软对于另一方来说意味着许可。当所承受的吻势越来越激烈时,应如岄往后退,“谢……谢邀唔……”车窗外的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车内的吻没完没了。应如岄感觉自己受控于对方的猛烈索取之中,一颗心苦中泛着涩,涩里却又溢出微微的甜。她和谢邀是和平分手。在相互理解的基础。谢邀理解她的选择,她也能接受彼此因为这个原因分开。“谢邀……”热吻蔓延至她的脖子上,应如岄轻咬紧下唇,防止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来。等那炙热的气息要再往下,应如岄还是有点慌了,她抓住谢邀肩膀的手猛地用力,“谢邀!”谢邀停下,气息紊乱。他嗓音沙哑,“岄岄,可不可不要……”他顿住,忽而闭了闭眼睛,属于希冀的光芒被掩盖,似乎已经料到了她的回答。谢邀松开应如岄。应如岄挪到主驾驶,发动车子。到了宴享酒店后,她和他一起到前台办理入住,前台小姐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微笑着把房卡递过来,“欢迎入住。”把谢邀送到房间,应如岄又打电话给客房服务,给谢邀定了粥,然后她才转身看向谢邀,“那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