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腹背受敌了这是。依誮沈白漪苦逼地撇撇嘴,日子好难。膳房有人提了膳食,说是侯爷吩咐送来的,沈白漪看到吃的舒坦了些,她翻身下床,秦霜惊呼道:“你躺着便是,起来做什么?”“我只伤了肩膀,腿脚还好使。”她还是不太习惯别人伺候,何况秦霜又不是什么下人。两人面对面坐在小饭桌上,沈白漪饿坏了,吃得大快朵颐。然而还没吃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郁青穿着便服,破天荒地在门口敲了敲门,沈白漪有些诧异:“你来做什么?”“看你死了没。”郁青习惯性互呛,他立刻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沈白漪翻个白眼,继续埋头干饭,郁青也不进屋,就靠在门边:“侯爷出府去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他喜怒无常,出个府而已,沈白漪没当回事:“那又如何,我这伤着也不能贴身保护。”“我没有那个意思。”郁青继续道,“侯爷带着人,将于通的尸首送去了大理寺。”“嗯?为何?”手里的饭忽然就不香了。“皇上跑了,自然要有人收这烂摊子。”郁青没说的是,府中护卫由他招揽,混进来这样的人,他已自领惩罚。这次,侯爷绝不会善罢甘休。沈白漪更慌了,郁知丛和皇上在博弈,她就像夹在中间的炮灰。郁青也瞧不起皇上这般作风,又不敢硬碰硬,私底下明明已经恨之入骨,这次借“体恤民情”的理由落荒而逃,朝中多少人看笑话,脸都丢到了关外去。皇上整日觉得侯爷觊觎他的皇位,殊不知郁知丛根本看不上。沈白漪默了一会儿:“你怎么没跟着去?”“郁岚接了你的位置,我得在府上看着,以防又混进来不三不四的东西。”“你就是来说这些的?”沈白漪试探着问。郁青扯了扯嘴角:“还有。”秦霜察言观色,听到这里便起身:“我还有些事,晚些再过来。”她走后郁青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我◎皇亲国戚◎沈白漪这几日过得如鱼得水,有伤在身四体不勤,就差在侯府横着走了。府上众人也知道,她于校场拼死将侯爷救下的光荣事迹,甚至添油加醋,快把沈白漪捧到了天上去。只可惜当事人卧在床头眉苦脸,望着秦霜撇嘴。“你可别看我,你要是不乐意,让侯爷全都打发了去。”因为府上女婢不多,而沈白漪又有身份限制,所以秦霜日日进她屋里照料,他们都说这是侯爷赏给沈护卫的小媳妇。沈白漪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护卫这么嘴碎!就连来送药的小厮还得打趣一句:沈护卫何时成亲呐?秦霜倒不以为意,叉着腰指她:“怎么,你还吃亏了不成?”“我清清白白的名声!”这样以后跑路了还得落下个抛妻的名声。沈白漪十分认真的想过,等她在侯府养好伤之后,就找个合适的机会开溜,她和郁知丛谁也不欠谁的。毕竟这次可是险些丢了性命,要是皇上不日回京,再盯上她这个“背叛者”,侯府也不安全。什么也比不上这条狗命重要了。秦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侯爷来了。”沈白漪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瞟了一眼门口便瞬间躲开眼神。郁知丛带着一身冷意进来,径直站在床榻前,问:“伤如何了。”日日都要来问上一句,沈白漪严重怀疑他闲得没事干。“恢复得不错。”幸好是侯府校场用来练习的箭,没有倒钩也没沾染什么剧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