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婉捂着高高肿起的脸,感受到嘴里的腥甜,还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在旁边人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来,“你、你竟敢打我?!”又看向阿澜,“你竟敢让你的人打我?!”阿澜面无表情,漠然反问:“不能打你吗?我还以为你刚才敢那样跟我说话,已经做好了丢掉性命的准备,怎么,竟然连打你一下都不行?我是太子妃,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王英婉面色铁青,仍然瞪着眼,她都不明白,阿澜一个不被洛长天喜欢的太子妃,到底哪来的底气敢在这府中肆意妄为?!从前府中没有女主人,洛长天又常年不在府中,最大的主子就是傅清窈,跟在傅清窈身边,谁不把她捧着?所以现在突然被人踩到头上,王英婉一时接受不了。阿澜看向善儿:“以下犯上,对太子妃不敬,该怎么处置?”善儿和她默契,立即道:“按照我们隋国那边的规矩,这是要杀头的,奴婢昨儿打听了下,他们越国这边也是这样的,不过听说这位王小姐是那位傅姑娘的人呢,公主你要是杀了她的头,恐怕那位傅姑娘要有意见的,她说一两句话,这府中人就会觉得公主你仗势欺人、残暴冷血,都不会管这事谁是谁非。“就像昨天那件事一样,公主现在是太子府的女主人,哪有住在一个小院子里的道理?那位傅姑娘住在漪澜院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她自己提出要搬出来,公主又没逼她,还体恤她身体不好缓缓再搬,结果最后不知道谁传的,竟然说公主霸道蛮横欺负那位傅姑娘!那些个下人也是非不分,个个都替傅姑娘委屈!“委屈什么?公主才委屈呢!奴婢算是看明白了,一旦对上那位傅姑娘,不管怎样都是我们的错,谁让我们是外来的呢?今天这事若处理不好,回头傅姑娘再跟太子殿下告一下状,太子殿下恐怕又要找我们麻烦了,所以啊,公主还是打她几个板子算了。”善儿的语气饱含了嘲讽不甘和愤怒,听得那些下人一阵沉默,暗地里面面相觑,心情都有些微妙。昨天那件事,他们还真就觉得傅姑娘受了委屈,可是听善儿这样一说,好像……太子妃的确是没错,反而才是委屈的那一个。再说今天这事,府中主人时常不在,傅清窈又待人宽容和善,规矩散漫惯了,善儿如果不说这些话,阿澜直接下令打板子,他们还真会对这位太子妃心生不满,觉得她小题大做。更别说杀头了。一时间竟然对阿澜生出些许羞愧来。于是阿澜再下令打王英婉二十大板,也没人在心里有意见了。王英婉却倔强地不领罚。刘安阴测测道:“太子妃大度,饶你小命,还不跪谢太子妃?”王英婉忍着悲愤,在刘安可怖的目光下,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似的僵硬地跪下,心中只觉得屈辱无比。打板子的时候刘安亲自去监督,行刑的人有心放水,却不敢太过放肆,于是尽管没下死手,最后二十大板下来,王英婉也去了小半条命。王英婉最后是被人抬回去的,身边人慌张地给她请了大夫,正给她上药的时候,傅清窈过来了,看见王英婉惨烈的伤,她一脸铁青:“是她打的?她竟然敢这样对你?!”王英婉忍着没掉眼泪,愤怒道:“那女人太过分了!不仅让人打了我,还空口白牙毁你名声!”她将今天善儿那番话学给傅清窈听,傅清窈听完脸色更加难看,全无之前的清冷淡泊,她捏紧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转身回去,她立刻就亲自写了封信让人给洛长天送去,信中没写她自己受了什么委屈,只写阿澜肆无忌惮胆大妄为,以太子妃的名义在府中胡作非为,差点就要了王英婉的命。樟木子说:更新完毕5号上架,努力码字争取当天多更一点~殿下惦记的只有傅姑娘王英婉的事件过后,阿澜发现太子府中的一些下人对她的态度有了些改变,有些是畏惧,有些是好奇,还有人试探着来和她投诚,除了那天她对王英婉的处置之外,善儿那些话应该也起了些作用。当然,还有很多人,尤其是王英婉和傅清窈身边的人,对她的态度依旧敌视,甚至情绪更加激烈了。善儿暗地里跟她嘀咕:“那女人是不是给这些人喂了蛊?还是他们眼睛都是瞎的?那女人表里不一,他们是都看不出来吗?”善儿快气死了。阿澜正抓着一把谷粒在喂阿肥,对这些倒不是太在意,反正她又不是真来和洛长天过日子的,没必要将和傅清窈的斗争当做主要的事来做,能过得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