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后姑娘就被抓起来关进了柴房,族中长辈讨论着要将她沉塘,中途却让她找到机会跑了出去,要和舅舅私奔,结果两人在路上就被人给抓住了,愤怒又丢脸的家人围上去就将“死不悔改”的两人给打死了。阿澜听完就呆住了,她听着姑娘弟弟嘴里的谩骂,一时之间觉得茫然极了。审案的官员又问外边旁听的百姓这家人该不该死,说他们的意见将决定这家人的未来。“当然不该死!”“逆伦悖德,世所不容!”“那两人就这么死了还便宜他们了!”外边百姓的情绪异常的激烈,阿澜一眼看去,只看见许多张脸上都是厌恶和恶心,还有愤怒和不齿。阿澜只感觉每一句话仿佛都在骂她一样,手底下的袖子都被她给攥得皱了起来。她想起之前洛长天和她说的那些话,猛然朝他看去,正撞上他平静的眼神,像是一直都在等她的反应。阿澜心慌极了,又有些难过和委屈。洛长天忽然站起来。“殿下?”其他官员都看向他,正在审案的也停了下来。“你们继续。”洛长天只说了一句,就拉着有些浑浑噩噩的阿澜走了。回到了马车上,阿澜还有些呆呆的,心里总算明白洛长天今天带她出来是因为什么了。“懂了吗?”他问道。阿澜低头,不说话。“舅甥相恋,逆伦悖德,世所不容,他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阿澜都听到了,从那些人的话里,她知道亲人不能在一起,那是乱伦。皇叔从来没告诉过她。“死的那两人还不是亲舅甥,她舅舅是过继来的。”洛长天说,“你和你皇叔呢?你们可是亲叔侄,你觉得你们能在一起吗?”他轻飘飘的语气,让阿澜觉得屈辱愤怒极了,他仿佛在看她的笑话一样。“不要你管!”她说。一句话就激怒了洛长天,他阴沉沉地看着她,用力将她脸扳过来,“不要我管?你是我的太子妃,我若是不管你,还有谁有资格管你?这些道理卫沉音没有告诉过你,那我就亲自来教你!”“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还没犯过错,这些道理早懂晚懂也没什么区别,这么不高兴,难道是还想着回去找他?你是不是忘了已经嫁给我了?”阿澜紧咬着唇,一脸的固执,她拼命地想要挣脱他的桎梏,手胡乱地抓,在他手背上都抓出了好几道痕迹。她这反应让洛长天怒气更盛,冷笑:“难道你还真的这样想?我今天就告诉你,还想回去?去做梦吧!”下马车的时候,他又皮笑肉不笑地跟她说:“与其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你倒是好好想想,这些道理你不懂,他卫沉音还能不懂吗?他将你教成这样的目的是什么?!”阿澜瞬间僵住。她是不懂,以前还趴在他膝头,天真又羞涩地问他:“皇叔以后要娶我吗?”靖王也没提醒她这话不对,甚至也没有否认辩驳。她还不懂喜欢是什么,却因为对他的那一腔依赖,早在心里种下了颗种子,认定了以后是要嫁给他的。即使后来阴差阳错嫁给了洛长天,她也想着,她还是要回去找他的。他也说过了要等她回去。洛长天已经率先走了,善儿和芭蕉跑出来接她,将她从马车上扶下来,看见她惨白的脸色,都吓到了,“公主你怎么了?”“……没事。”阿澜轻轻摇头。进了太子府,回院子的路上,芭蕉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身子忽然一歪,就要摔倒。忽然旁边有人眼疾手快将她给扶住了,芭蕉站稳后就急忙退开。阿澜看着扶她的那个侍卫有些眼熟,想了一下,就想起来那是芭蕉的哥哥,也是正院当差。她忽然就停下了脚步。“太子妃?”“你为什么推开他?”阿澜问道,“他不是你哥哥吗?”芭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澜是什么意思,有些窘迫地道:“男女有别,就算是兄妹也要注意分寸!”阿澜张了张嘴,没能再说出话来,只觉得两只脚跟灌了铅似的沉得不得了。她想起来她以前和皇叔那样亲密,从来没有人提醒她那样是不对的。回到屋子里,阿澜沉默地坐在椅子里,挥手将芭蕉等人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善儿一人。“公主?”她的不对劲实在太明显了,善儿十分担忧。“善儿,我以前和皇叔那样,是不是不对?”阿澜忽然开口说道。善儿闻言脸色就是一变。阿澜抬头,直直地看着她,“原来你也是知道的,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公主!”善儿“扑通”一声跪下去了,却半天说不出解释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