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地说:“你们要杀他就杀,可是我和他没关系啊!你们放了我吧!”柴夫人眉头越皱越深,阿澜脸上的易容还在,身上的衣服也是素白,看起来真如她所说,是个小寡妇,胆子也这样小,不像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只是还有一点存疑:“看了你一眼就将你掳了来?还说对你一见钟情要聘你为妻?洛长天是这样的人?”阿澜羞愤道:“那人徒长着一张出色的脸,其实就是个禽兽!”她又哀哀哭泣:“秀才哥哥还等着我回去和他成亲,我这一失踪,他不知道得难过成什么样子……”她哭得太伤心,侍女和柴夫人面面相觑,最终没再问什么就出去了。她们怀疑起了阿澜的身份,只是不会那么草率地就放她离开。阿澜支着耳朵,听见外面那侍女说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奴婢以为,还是把她绑到城墙上去看看洛长天的反应再说!”阿澜心里暗骂一声,微微动了动,发现力气在一点点恢复,心想还是得跑,不然真被绑到城墙上去,她哪还有活路?这个柴将军的人可能泄愤杀了她,洛长天那个没良心的可能不认她直接弄死她,还有万一打起来,防不胜防的各种攻击,她可能一不小心就凉了!这样想着,阿澜一边警惕着,一边闭上眼睛养精蓄锐。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天黑了,阿澜力气恢复了大半。可能是因为她那些话的原因,柴夫人不像一开始那样重视她了,竟然没将她绑起来,有人进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她往外看了看,看守的竟然也只有两个人。看来她那些话柴夫人大半是信了,当然可能也有她看起来瘦瘦弱弱让人觉得跑不了的原因。等送饭的人离开,阿澜悄悄往怀里摸了摸,摸到一包药粉,那是之前给洛长天用的那种迷药,剩下一些她以防万一放在身上没扔,现在果然有用处了。站起来活动了下腿脚,她找了个门口不容易看见的墙角蹲下去,然后靠着墙发出了难受的哼哼声。外边的人听见动静,隔着门问她:“里边干什么呢?”阿澜没应声。须臾之后,门被推开了,只进来一个人。“你干什么?”屋子里黑漆漆的,那人端着个烛台,看了一圈才看到阿澜在角落里,毫不防备地就走过来,面上带着不耐:“你——”他刚在阿澜面前一蹲下,阿澜屏着呼吸扬手一撒,一把迷药就挥出去了!“你!”他急忙退后两步,然而还是晚了,眼睛一翻就倒了下去。这动静惊动了外面的那一个人,他一边问:“怎么了?”一边冲了进来。阿澜飞快地站起来,冲过去将另一只手中的药粉朝他迎面一挥!两个人就这么被放倒了,阿澜跑到门边往外看了看,瞧见外面没人,就扒了一个人的衣服和帽子,然后抱着鬼鬼祟祟地跑了。找到个没人的角落,她飞快地将那身衣服换上去,又将换下来的衣服仔细藏起来,然后将头发也随便弄了弄,帽子戴上,又找东西将脸抹黑了一点,看起来除了身材有些瘦小之外,倒是不大看得出什么破绽。她费了好一番力气,从将军府跑出来,躲在角落里偷听了几句话,得知这里是南庆城,驻守的将军是柴佩,柴佩似乎有不臣之心,洛长天亲自来了这里要把人解决掉,现在洛长天人就在城外,已经率领大军包围了南庆城。阿澜本来想出去,但是现在城门关了,看来是不可能出去了,只能等洛长天将城门攻破。她在街上小心溜了一圈,没过多久,城里就到处是搜查的人,偷偷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是将军府的人发现她跑了,正在找她,阵势还挺浩大。阿澜有些疑惑,就算柴夫人没有相信她那些话,也不该这么兴师动众才是,除非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跑出来之后将军府的家丁服就不好再穿,阿澜已经偷偷摸摸去成衣店搞了一身男装换上,现在洛长天大军就要攻城,城里气氛凝重得很,大街上都没几个人,阿澜好半天才瞧见一个,过去抓着人好奇地问道:“大哥,这是找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那人都没什么戒心,小声道:“听说是将军府丢了人,那似乎是对太子殿下很重要的人,这不太子殿下不是要攻城吗?好像是将军说那人就在我们南庆城里,太子殿下才暂时按兵不发,你说这为了那人都不出兵了,这人得多重要?将军要是把人捏在手里,这仗要是打起来胜算肯定要大许多!”阿澜愣了一愣,都不敢确定了,这找的……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