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后她又反应过来,昨晚不是在偏殿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饿了就起吧,我已经让人备好早膳了。”洛长天说。阿澜推开他,自己坐起来,这一过程十分短暂,痛苦却无比漫长,恨不得抓住洛长天暴揍一顿,只可惜有心无力。洛长天已经下床去了,随意披好衣服转身将她从床里边抱起来,放到边沿坐下,见她身体软软的有些坐不住,就坐在她身边将人大半个身子都揽在怀里,一只手在她腰间轻轻揉按,低头碰了碰她额头,哄道:“乖,很快就不难受了。”阿澜扁嘴,“……你又骗我!”“不是骗你,今天就不去上朝了,就给你揉腰,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说,语气中裹挟着温柔的笑意,以及不容错辨的宠溺。阿澜别开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气鼓鼓的不搭理他。这时外边传来芭蕉她们的声音:“殿下、太子妃,要奴婢们进来伺候吗?”洛长天微微抬高声音,道:“进来。”阿澜想说话都没能来得及,见善儿已经动作极快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羞窘得整个人都想往洛长天怀里埋。洛长天低笑两声,轻轻咬了咬她耳朵,“害羞了?”昨晚的动静没能瞒住善儿几人,樱桃没心没肺早早睡着了,芭蕉也在没动静之后就睡了,善儿却一晚上没睡,甚至偷偷藏了把小刀时刻准备着冲进去营救她家公主。这会儿虽然动作利落,看起来神采奕奕,两只眼睛下却一片青黑。进门来下意识就朝床的方向看去,然后就见她家公主被洛长天搂在怀里满面羞红,而洛长天衣襟微微敞开,露出来一片一看就知道是谁弄出来的痕迹。同时看见这情景的还有芭蕉和樱桃,三人脸色齐刷刷涨红,然后都飞快地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阿澜一张脸已经仿若飞霞,表面上却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自己费力站起来让人给她更衣。洛长天没要人伺候,已经自己把衣服穿好了,芭蕉就和樱桃去收拾床铺。床铺其实很干净,因为不是第一阵地,但是昨晚偏殿那边就是她和善儿去收拾的,她收拾着这些,就忍不住又想起昨晚上那乱成一团的床单,顿时脸红得要滴血。又回忆了下昨晚听到的声音,心里想,太子殿下可真疼爱太子妃……洛长天这天当真没去上朝,一整天都陪在阿澜身边,遵守诺言给她揉腰。但是阿澜还在气头上,并不是很想搭理他。“还生我气?那我明天也陪着你好不好?”洛长天哄她。然后第二天当真又没去上朝。那些个大臣迫于他淫威不敢有意见,阿澜却受不了了。这个人太坏了!明明还在跟她道歉,她只稍稍缓一缓脸色,他就又开始欺负她了!一开始还以为他找药来给她揉按身体是好意,谁知道刚刚恢复点他竟然就暴露了真实目的!要不是她机灵衣服又要被扒光了!“我不待在这里了!”说走就走,阿澜当即就让人收拾东西,要回太子府。她找的时机好,正好是有大臣进宫禀报要事,将洛长天给绊住的时候。她手上还拿了一块腰牌,是洛长天占她便宜的时候她从他怀里摸出来的,于是一路畅通无阻,等洛长天听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出宫了。洛长天彼时正跟几个大臣商量关于将要来访的外国使臣的一些问题。阿澜身体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脖子上的抓痕就没那么容易消了,至今还留着明显的痕迹,他就顶着这些痕迹坐在了大臣们的上首,不知道吓坏了多少人。很多人对洛长天的性格比较清晰的一个印象,除了他杀进皇庭的那天,就是他以太子之身摄政的时候,遭到朝堂上二十来个官员的强烈反对,当时他们对这位太子殿下并不了解,谁能想到他竟然一言不合就杀人,完全不想听人叽歪,当时说是血染朝堂也不为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那二十多具尸首被抬出去后,本来准备紧接着就跟着站出来反对的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脚,再不敢对洛长天说一个“不”字。而他残暴的名声,在这件事发生之后就越发的大。所以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他都是不能招惹的,平时谈事情都要小心觑着他脸色,见着他微微一沉脸,就能双腿一软跪地求饶。可是现在,他们竟然在这位太子殿下脖子上看到了抓痕!谁有这么大胆子?这总不能是猫抓的吧?就算是猫那猫九族肯定也已经死光了!正猜测着,就有个太监急匆匆进来禀报,道:“殿下,太子妃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