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全都要啊。危危危危陈星盐思索一番,这件事还有许多需要实验的地方,比如说自己只是从那些怪物里穿过去,就能获得如此惟妙惟肖的绝望体验,而她又是与芜毫无关联的人,如果是芜本人去的话,又会发生什么呢?自己看到的还只是片段就已经如此难受了,芜或许会在一瞬间得到自己被迫分离出去的记忆,凭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必然是承受不住的。陈星盐看着对岸,眉头皱紧。芜又不依不舍的黏上来,用他的额头顶了顶陈星盐的,陈星盐的思路被打断,无奈的揉了揉这大狗子的头。“我最近会很忙,可能会离开几天,你别害怕。”芜愣住。芜鼻子一酸,眼睛一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眼眶中滚落,漂亮的琉璃色眼睛被水染上一层更莹润的色彩,让人看了又心疼,又想狠狠欺负。他不能说话,但眼睛传递出了一切情绪。悲伤,恐惧,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一些自责愧疚。陈星盐还是第一次从人类简单的人体构造中分析出这么多带有人文色彩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或许在他自己虚构的那段记忆里,他的父母亲人也都还活着,只是因为不想要他,所以把他放在荒无人迹的洞穴中,说要接他,却让他等了这么长时间。陈星盐也一样吧。他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啊不对,他是哪里都不好,就连自己的眼睛在陈星盐看来也没多大价值,他总是被宠爱的那一方,而一旦要他拿出什么东西来作为回报,却只能掏出空空的自己,除此之外再无别物。他是废物。他活该被抛弃。他该适应的。芜拖着自己放在陈星盐床上的小枕头,他看着小枕头上漂亮精致的花纹,抽抽鼻子,又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陈星盐,把小枕头抱在怀里,慢吞吞的往自己坑里走。小枕头是陈星盐送他的,他可太喜欢了,而且看样子陈星盐也没有往回要的意思,那他拿走也是可以的吧?如果她连这个也要带走的话……芜哽咽。他也没有办法,拿走就拿走吧,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东西属于他。陈星盐看着芜那么失落那么可怜,头上好像顶着一小片乌云,还下着雨,一头支楞八翘的灰毛蔫巴巴的,又心疼又好笑。芜走得很慢,好像在等后面传来一个让他熟悉的声音,并告诉他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比如陈星盐哪里也不去,也并没有抛弃自己。“芜。”芜立刻转过头来,飞奔着扑过去,陈星盐险些被他这么庞大的身躯压的喘不过来气。芜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十分突兀,挣扎的起身在一旁坐好。只是一个字就让他这么激动。看样子,陈星盐是第一个在他被关之后来到这里的人,芜的态度如此热切与此脱不了关系。但如果陈星盐没有恰巧被扭曲的时空吞到这里,那来接手芜的,自然就是那些剥夺了芜一切的他的敌人。芜失去了所有记忆,在他敌人刻意的引导下卑躬屈膝,为了敌人以爱为名的剥夺而献出自己的一切,以为这样就会使他们开心。事实与真相倒转,敌人成为了主人,恐怕没有比这还悲剧的悲剧了。还好。陈星盐把自己的储物袋交给他,“芜,我不会抛下你离开的,我只是出去几天,很快就会带着好消息回来。”芜当然知道这个储物袋对于陈星盐来说有多重要,他总是能从这个袋子里面掏出许多神奇的东西。陈星盐试图教芜使用灵气的方法,失败了,意料之中。现在的芜是残缺的,只有把他残缺的那一块补齐,他的一切才能正常运转。她会有办法的。陈星盐起身,芜的情绪已经被她安抚下来,但还是不舍,在陈星盐离开之前,狠狠抱了她一下,十分用力。早点回来。陈星盐望着他的眼睛,笑道:“那当然啦。”——楚槿木回到了妖域。在九重天他无法使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找陈星盐。陈星盐的体内有不属于他的妖力。而就他所知,还在九重天的妖也只不过是他一个人。属于陈星盐的那股妖力太过浩瀚,即使是他都不能确定,如果他和陈星盐都在妖域,打斗起来,谁才是获胜的一方。她的这股力量必然来源于妖域,她身为一个凡人,为什么能使用妖力暂且按下不提,现在重要的是,她为什么知道那朵花就是自己?她为什么会救他?她为什么在救他之后还那么贴心的深入险境为他摘花?是爱他,还是要害他?亦或是有更深一层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