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她当了许玉谣三年伴读,只知道许玉谣不爱读四书五经,只爱看些故事,没想到,许玉谣看得还不止是些故事!谢白自小只读圣贤书,对于床笫之事,向来是有些羞于启齿的。偶有几个同窗说些荤话,谢白也要站出来批评他们“有辱圣贤”。如今,许玉谣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讲着那些话,真是……真是太有辱圣贤了!“你脸红个什么劲儿?”许玉谣突然凑近她的脸,“只是说几句话就脸红成这样,要是到了成亲那日,你会不会羞到厥过去?”谢白:“……”“食色性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殿下,这种事本事私密之事,一直拿出来说,实在是有辱圣贤。”谢白还是没忍住说出来了。“本宫又没有对着别人讲,这里只有你我,确实是私密之事不假。”许玉谣道,“至于有辱圣贤?这何辱之有?圣贤也是经过这等事才生下来的,圣贤也会娶妻做这种事……”“殿下,莫要说了。”谢白现在恨不得当场打开马车车窗,就这么跳出去。许玉谣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这些事情的!“难道你看到本宫,就没有什么想法吗?”许玉谣微微歪着头看着她,“本宫每次看到你,可是都想……”谢白噗通一声跪下:“求殿下不要再继续说了。”许玉谣的喜欢,实在是太沉重了,沉重到谢白觉得,以自己的脸皮,完全承受不起。“你以前没有这么爱跪的。”许玉谣的注意力被这一跪转移了。那是以前很少遇到想跪着求对方闭嘴的情况!谢白欲哭无泪。若是当初狠狠心,主动公开自己的秘密,向陛下请罪的话,不管是坐牢还是被砍,应该也不会比现在更难熬吧?前者折磨在身,后者折磨在心。许玉谣并非没有察觉她的窘迫,可许玉谣觉得,谢白的窘迫简直莫名其妙。莫非是,圣贤书读太多,脑子都迂掉了?或许,还是该考虑一下把人锁在家里,少去点学堂。看着许玉谣双眼突然亮起来,谢白心里一个哆嗦:她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听闻随州有很多有名的金匠,不知道能不能请到京城一两位。”许玉谣突然说。谢白:……她不会是还在考虑金链子的事吧?!、首饰谢白本以为,这一路上都不会消停。然而除了第一天以外,后面几天,许玉谣跟她同乘都十分规矩,规矩到谢白反而有些心慌。不过谢白不会主动质疑这点,她害怕,一旦自己质疑了,许玉谣又要抓着自己讲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或者是逼问自己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好在没几天就到了随州。皇后大手一挥,直接包下了镇上最大的客栈,一包就是半月。这是谢白出行以来,第一次跟皇后同桌用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白觉得,皇后好像有些讨厌自己。“子清啊。”谢白顿时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夫人请讲。”“你今年是十六了吧?”“回夫人,是的。”“太瘦小了。多吃点,”皇后一招手,示意身后的随行宫女给谢白加了碗饭,“日后,你可是要护着谣儿的。”“是。”谢白垂下眼,看着自己面前尖尖一碗白饭,只觉得胃里已经满满当当了。“娘,女儿又不会出去打仗,谢白何必一定要吃得粗粗壮壮?”说着,许玉谣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谢白的脸配上林太傅孙子的身材……不行,绝对不行!谢白个子确实应该再长一点,但是绝对不能胖成林太傅孙子那样!那样的谢白,别说是用金链子锁在家里,就是铁链子锁到马棚里,许玉谣都觉得不行。皇后并不认可,一脸担忧:“你性子一直张扬,等爹娘都不在了,只有你夫君能护着你了,你说他需不需要更强大?”“强大又不一定体现在身材容貌上。”许玉谣说,“谢白可是京城最聪明的人,定然能护住我。谢白,你说呢?”“小姐说得是。”比起许玉谣来说,谢白更惧怕皇后。皇后在成为皇后前,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玲珑心思,又有谋略。谢白在她面前,丝毫不敢松懈。许玉谣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会帮自己保密,皇后可不会。或许可以说,除了许玉谣自己,所有皇家的人,都对自己要成为驸马的这件事很不满意。谢白想。“娘,你看,她说会凭借才智保护女儿了。”许玉谣帮着谢白转移话题道,“娘,咱们说说别的嘛。”“这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护着了。”皇后无比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