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用许玉谣指示,铃铛就已经上前把人赶开了。许玉谣一脚踹开房门,露出里面一张诧异的脸:“公主……殿下?”“谢夫人,子清到底怎么了?”谢夫人满脸泪痕,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了很久。和许玉谣上次来时,满脸担忧的谢夫人却完全不一样。闻言,谢夫人又抽搭着哭了起来。许玉谣看她这会儿也不像能聊的人,干脆直接绕过谢夫人,进了房间。绕过屏风,许玉谣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谢白。“谁干的?!”许玉谣的火气一下直冲脑门,当即红了眼眶。床上的谢白脸色毫无血色,呼吸时快时慢、时深时浅,两颊却残留着清晰的掌印,露出的脖颈也有红痕——分明就是被人打了!坐在床边,许玉谣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铃铛,你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喏!”哪怕铃铛不喜欢谢白,这会儿也知道情况危急,当即跑出去,却看到了院子里的太子,“殿下?”“怎么回事?”太子跟到院子里,便没有再进去,此时看到铃铛出来,便拦住人问。铃铛急吼吼道:“小侯爷情况不太好,殿下很着急,让我去看看太医到哪儿了。”说完,铃铛绕过太子便朝门口跑去。闻言,太子也没有再拦人,而是敲了敲开着的门,跟了进去。“谢夫人,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看到谢夫人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哭个不停,太子瞥了一眼内间,发现屏风挡了个严实看不到,只好问。谢夫人见到太子,准备起身行礼,被太子拦住了。“子清她……”谢夫人抽抽搭搭,说了没两个字就又哭了起来。没办法,太子只好让一旁的丫鬟好好安慰谢夫人,自己进了内间。“谣儿,三哥进来了?”看到太子进来,许玉谣带着一丝哭腔,愤愤地说:“我就说我不回宫,你们非要我回!结果就一个晚上,谢白就成了这样!”太子顺着看向床上的谢白。这一看,太子也惊到了。昨日分开时还神采奕奕的人,今日怎么就奄奄一息了?“这……怎么搞的?”虽然这么问,但太子看了谢白脸上、脖颈上的伤,大概也猜到了。加之整个长平侯府的态度,这伤,大概率就是谢家自己人打的。看谢夫人那么难过,想来当是谢侯爷打的。只是,谢侯爷缘何要把谢白打成这样?“太医来了!太医来了!”铃铛带着太医一路小跑进来,“殿下,林太医到了!”“快,快看看她!”许玉谣赶紧让出床边的位置,还顺手直接把太子也给推到了一边。太医们听到是许玉谣宣,一个个都推辞不敢来,最后还是派了他过来。林太医凑近床边,掀开谢白的眼皮看了看,又扒开她的嘴巴看了看,最后拉出她的手腕,把了把脉。一番看诊已经足够快了,可许玉谣却觉得林太医的动作慢吞吞。然而看病这事又催不得,只能自己一圈圈地转着圈。“回禀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谢小侯爷没什么大碍。”“你管这叫没什么大碍?”许玉谣怒斥。林太医缩了下脖子道:“小侯爷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几乎都是些皮外伤,只要涂药慢慢养便好了。”“皮外伤怎会发热、昏迷不醒?”太子也不太信。“小侯爷的发热乃心火淤积所致,只要下官开几服药吃下去,定能退热。”“那你还不快点去开药方抓药!”许玉谣看着床上的谢白,只觉得心像被什么一下下刺着。林太医赶紧道:“下官这就去。”“铃铛,去跟着林太医抓药。”“喏。”等铃铛跟着林太医走了,许玉谣看着太子说:“三哥,谢白是我的驸马,有人把谢白打成这样,也就是在打我的脸,我要去找这人算账,三哥不会拦我吧?”“谣儿,你可知是何人做的?”太子以为她觉得是滕跃几人,于是问道。“自然,”许玉谣冷笑一声,她不在意所谓人情世故,但不代表她不懂,“谢侯爷,除了他,还有谁敢动本宫的驸马!”太子叹了口气道:“既然你知道是谢侯爷,那又怎么找他呢?谢侯爷怎么说也是谢白的父亲。”“是父亲便可这么打人吗?”许玉谣反问,“如果是父亲就可以这样打人,那本宫作为一国公主,岂不是想砍谁砍谁?那我要砍那几个昏官,三哥和谢白又何必要拦我!”太子知道许玉谣这会儿气急了,也不敢再多劝,生怕许玉谣拧劲儿一上来,就把谢侯爷给砍了。“那终归也是你未来的公爹,三哥不劝你,但是三哥希望你能自己把握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