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许玉谣说,“滕大人伙同其他大人上书了那么多奏折,本宫今日一见,都有半人高了。作为父皇的好女儿,本宫自然要为他减轻些负担才是。”滕大人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还是恭敬道:“公主孝心,感天动地。”“呵。”许玉谣直接冷笑出声,“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让滕跃来写悔过书。”“跃儿,还不赶紧写!”滕跃有些无奈:“爹,没有纸笔……”许玉谣拍了拍手,后面的侍卫立刻掏了笔墨纸砚出来,看傻了滕家父子俩:“本宫说,你写。”“这……悔过书就是得自己写才有诚意。”滕大人忧心忡忡道。若是按她说的写,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吧!“就滕跃那个狗屁不通的文章水平,他写?他写得出吗?”许玉谣毫不留情嘲讽道。滕跃脸色一红:“草民……草民写得来!”“哦,那你写吧。”许玉谣说着,一点儿外人的自觉也没有,径自找了个椅子坐下,“谢白,你也过来坐。”谢白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了,臣站着就好。”许玉谣也不再劝他,就直直盯着滕家父子俩。“愣着干嘛,写啊!”可是你没让我坐啊!滕跃强忍着内心的郁结道:“殿下,在哪儿写。”“哦,就站这便桌子旁边写吧。”许玉谣下巴一扬,给他指了个地方。看看自己的爹也还依旧站在那里,滕跃只能过去站着开始给自己研墨,开始写悔过书。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滕跃放下笔,拿着纸过来:“草民写好了。”“谢白,你看看如何。”谢白看了一眼滕跃那狗爬一样的字道:“虽然遣词造句不怎么样,但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那署名按手印吧。”闻言,侍卫掏出来一盒朱砂印泥。滕跃父子俩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这不是犯人签字画押用的吗?”“诚意。”许玉谣笑眯眯道,“这不是滕大人说的吗?”“草民按。”滕跃满心屈辱,却也没有办法。叫侍卫把签字画押的悔过书收起来后,许玉谣才施舍般地道:“本宫走了,不必送了。”等许玉谣离开,滕跃恨得牙根痒痒:“早晚有一天,我要这女人不得好死!”他爹瞪了他一眼:“快闭嘴吧你!”>一开始,滕跃四人还提心吊胆,生怕许玉谣把悔过书一撕,又把他们抓到青楼去;然而直到三天过去,京城里对余瑶公主大婚的讨论热度也渐渐消散,许玉谣依旧没有动作,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许玉谣正躺在连廊的摇椅上,吃着这时节最后的樱桃。听铃铛说完,许玉谣吐掉樱桃核:“瞧他们那点出息!又怕又要去,这青楼就真那么好?”虽然见过惊蛰,并且觉得惊蛰属实跟其他女子不一般,但许玉谣还是不理解,这群男人为什么会如此流连青楼。没有爱意,只有情|欲的寻欢作乐,跟到了季节便要发情的牲畜有何区别?“不是奴婢多嘴,如今驸马又回去学堂了,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驸马若是一直同他们混在一起……”“谢白不会的。”许玉谣晃着椅子,眯着眼睛。“知人知面不知心,上次公主不就是在春风楼外面捡到的他嘛!”“恩。我睡会儿。”铃铛还想说什么,可见许玉谣这样,也只能把话吞了回去。许玉谣这一觉正睡着,那边门房跑进来说:“殿下,不好了,驸马……”看着躺椅上的许玉谣眉头皱起,铃铛赶紧道:“大呼小叫什么!好好说话!”“是,是。”门房只好放低声音说,“铃铛姑娘,驸马被人给扣下了。”“说清楚!”铃铛看许玉谣还没醒,压低声音问,“被什么人扣了!缘何扣的!一一说清楚。”“是一家叫……叫桂香堂的点心铺子,说是驸马买了点心准备走的时候却发现没钱付,所以铺子就先把驸马扣住了,然后派了伙计来拿钱。”“伙计呢?”铃铛赶紧问。“还在门口等着呢。”想了一下,铃铛叫了其他丫鬟来守着许玉谣,自己跟着门房出去:“带我去看看。”>谢白也没想到,自己从学堂下了学,回家路上看到点心铺子,想着给许玉谣买点点心,感谢这几天她给自己细心上药,结果却把自己压在了铺子里。她钱袋怎么会丢了!丢在哪儿了?完全没有印象啊!被铺子老板当成是骗子一直盯着,谢白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再次解释:“在下真的是余姚公主的驸马,不会不给钱的。”铺子老板瞥了她一眼:“别骗人了,公主大婚那天我去看热闹了,驸马那么英俊潇洒,怎么会是你这么个又矮又瘦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