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谣睡得很香,大概是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终于了解一桩心事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借着月光,谢白侧过身去,看着她安心的睡颜。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许玉谣的嘴角微微翘起。谢白下意识伸出手去,在她唇角轻轻抚过,触手的温软,让她突然有些心猿意马。自从两人心里都揣了事情开始,她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也就仅限于牵手了。许玉谣每天应付完宴席回来,都十分疲倦,想来也是没有那些绮丽的念头了。如此一想,谢白意识到,在这段关系里,自己好像实在是太被动了。虽说那些所谓圣贤书读太多,心里总有些羞耻抛不开,可换个角度想想,是否也是自己对她没有她对自己更上心呢?谢白坐起身,看着许玉谣,有些出神。许玉谣容貌明艳,嘴甜会说话,性格张扬耀眼,是整个大启的明珠,可她却喜欢自己?自己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呢?谢白想不明白。被盯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不过看起来倒是有些朦胧:“看我做什么?”“没……”话刚出口,谢白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于是她俯下|身去,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许玉谣没想到自己一睁开眼,就被谢白主动亲了,一时间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有梦里的谢白,才会这么主动吧。见许玉谣没有反应,谢白多少有些羞臊,然而还是顶着内心的羞耻,再次亲了上去。“唔……”许玉谣伸手拦住她的背,“这不是梦?”“不是。”谢白说,“在玉谣的梦中,我经常这么做吗?”闻言,许玉谣十分惊讶:“你今晚,好像换了一个人。”“只是想明白了一点事情。”谢白说完,不敢看她,躺回自己那边,又有些紧张地说,“时候不早了,睡吧。”果然还是太勉强了。谢白觉得自己脸上已经烧起来了。“你这样会不会太狡猾了?”许玉谣坐起来,俯身过来,“把我看醒了,亲了我就要自己去睡了?”谢白有些紧张,不过是带着些许兴奋的紧张。“不然……那要怎么样?”谢白仰视着她。以前的谢白,似乎一直都只能从这个角度去看许玉谣,那时候的她觉得,许玉谣带来的只有让人快要喘不过气的压迫;如今再以同样的角度去看,感觉却好像完全不一样了。“你说呢?”比起用说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谢白觉得,或许直接用行动表明更容易一些。伸手环上许玉谣的脖颈,谢白抬身,直接吻了过去。只有一瞬的失神,许玉谣立刻反客为主,带着谢白将这个吻不断升温。气息的交换叫谢白意识到,自己对于这种亲密的关系,或许已经渴望很久了。“可以吗?”许玉谣的手停在谢白颈后的肚|兜系带上。谢白愣怔了一下,随即轻轻点了下头——以前的许玉谣,可绝对不会在做这种事情之前询问自己的意见。那时候的许玉谣,总是强行掠夺着一切。系带是上好的绸缎,无比顺滑,结扣轻轻一拽就散了开来。吻细细碎碎落了下去,犹如春夜细雨,无声却滴滴浸入心底。这件事,许玉谣在梦里已经不知道做过了多少次,可当真的到了这一刻,许玉谣反而畏手畏脚了起来——害怕自己伤到她,害怕自己做了这些事会被她讨厌。就在许玉谣犹豫着要不要暂时先放弃的时候,谢白却在她肩头轻轻吻了一下。像是一颗石子被丢进了无波的壁毯,顿时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许玉谣的温柔,谢白用了一夜来体会。第二天一早,两人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的。许玉谣比谢白早醒一会儿,看了眼还在睡得谢白皱起了眉,起身穿衣走到门外。“铃铛,外面吵什么?”“回殿下,今日一大早,有几位公子非要吵着给殿下送礼。”公子?许玉谣眉头一皱,当即想起了昨日宴席间的那些人:“礼物不收人不见,通通赶走。”铃铛有些犹豫:“若是……赶不走呢?毕竟各位公子家世显赫,奴婢……”“就说是本宫的旨意,谁若不肯走,休怪本宫一会儿出来砍人!”说完,许玉谣又补充道,“还有,日后若是再有人清早在前院吵闹,府上的人杖三十赶出府,府外的就给我堵上嘴轰出去。”“喏。”铃铛看自家公主心情似乎不太好,赶紧去前院处理。>公主与驸马的卧房离前院距离不算近,能传到那里的吵闹声,可想到底有多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