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被这话说得一愣,明白过这话里的意思后,随即又有些失落。可有什么好失落的呢?明明这就是自己想要的,许玉谣只不过是顺了自己的想法……“也是。”谢白灿然一笑,却看得许玉谣心都揪了起来。知道谢白是误会了什么,可她现在不能解释,也无法解释,倒不如姑且放之任之……就在许玉谣抽开谢白颈后系带的时候,唇便被人主动吻上了。这样主动的谢白让许玉谣十分欢喜,只可惜这般主动却是因为“绝望”……要是等事情平息,谢白还能保持这般主动就好了。“现在还有心思想别的事?”许玉谣在她微微颤抖的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便一转攻势。就像夏日的夜晚,初时蒙蒙细雨到了夤夜,总会伴随着雷声,顷刻间如瓢泼。谢白觉得自己的思绪,就在电闪雷鸣中,化作了一团烟火,散在夜空,又随之飘落成雨。困倦与餍足让谢白一夜无梦,等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殿下人呢?”起床之后,谢白只看到了接替铃铛的丫鬟送来的早饭,却没找到许玉谣。丫鬟说:“回驸马,殿下一早就出门了。”“可说过去了哪儿?”“未曾。”难道是去了刑部?谢白猜测:还是进宫面见陛下了?其实许玉谣既没去刑部,也没进宫,反而去了太子府上。听闻许玉谣来,太子又一次躲进了书房,然而许玉谣也没有让他失望,再一次硬闯了进来。“长平侯造反是怎么一回事?”“就是字面上那么回事,”太子说,“回到老家之后,长平侯——哦不,谢震越想越觉得不满自己被迫告老还乡一事,所以带着谢家豢养的私兵,反了。”“私兵呢?”“还在漳州看守。”太子的回答似乎滴水不漏,然而许玉谣并不信他:“哦?兵力几何?”“兵力三千。”“三哥说起谎来,还真是丝毫不觉得羞臊呢。”太子眉头蹙起:“何出此言?”“且不说三千私兵以谢侯爷的俸禄如何养得起,就当他贪污了不少钱财吧。”许玉谣说,“单说这三千兵力,是何时开始豢养的?三哥不要告诉我,是他在回乡之后。”“自然是很久之前!”“既是很久之前,那便是还在京中的时候,是在三哥跟父皇眼皮子底下啊!三哥竟然能让一个小小侯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定期给老家送钱养私兵,真是耻辱啊!”太子顿时被她噎得没话说,只能说:“谢震昨日已经承认造反了。”“哦?靠着威逼利诱还是直接屈打成招?”许玉谣冷笑,“三哥,我同谢白在一起,就真的让你们如此无法接受吗?”“谣儿,就事论事,莫扯别的!”听她这么说,太子语气有些急躁。“就事论事?三哥你敢发誓、拿着我大启国运立誓说,这次你们查到谢震造反的事,跟我与谢白在一起这件事完全无关吗?”虽说赌誓不灵,但是要他拿大启国运来赌,太子还是选择了沉默。见此,许玉谣心里已是如明镜般:“我同谢白在一起,既没有违背我大启律法,又没有伤害到他人,为何……为何身为至亲的三哥与父皇母后,就容不下我们呢?”“阴阳失调,有悖伦德,有反天道,并非是我与父皇母后容不下,而是这天下容不下!”“说得好听!天下?”许玉谣笑了,“若是我与谢白当真有反天道,那老天自然会让我们遭到报应;这天下若真容不下我们,这天就该塌下来,正正好好砸在公主府的卧房上!”“这些话是谢白教你的?”许玉谣冷笑道:“她不知道我今日来找你,她也不知道这些事情背后的腌臜。这些话,从你怂恿三嫂攒那什么狗屁宴开始,还需要人来教我吗?”“谣儿,自从跟谢白在一起之后,你变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么对三哥说话的。”“是,我变了,我变聪明了,我变通透了,三哥你慌了。”太子觉得,现在的许玉谣不哭不闹,反而比以前那个遇到事情就大闹一场的时候更难应付了。“随你怎么去想,”太子摆了摆手,按上自己的额头,一副头痛的模样,“谢震造反一事,证据确凿,现在只等刑部后续调查结案。”见太子铁了心,许玉谣也不再多跟他纠缠,转身离开太子府,直奔刑部而去。、完结“驸马,刑部的人求见。”“请进来吧。”谢白知道,虽然许玉谣昨日赶他们走了,可对方并没有真的放弃。毕竟,这件事就是冲着她来的,怎么可能没达成目标就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