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点心塞到了嘴里,惊蛰笑着接过来吃了:“你成日往我这里跑,她心里就毫不芥蒂?”“她最近忙着写书呢,”提起谢白,许玉谣的嘴角便不住上扬,“而且她也不是会胡思乱想的人。”对此,惊蛰不置可否,转问:“如今余姚公主已‘死’,你们靠什么过日子?只靠她写书、教书赚得那点钱?那你还整在我这里花钱喝茶。”“我以前的积蓄都带出来了。”许玉谣说,“教书不是为了钱,是她的兴趣。”“能问问您老当年积蓄有多少吗?”许玉谣也不隐瞒,直接说了个数,听得惊蛰瞪大了眼:“不愧是……”后面的话惊蛰没说,许玉谣也猜得到。自从离京之后,许玉谣发现,自己似乎总是下意识去打听那里的事情。当听到新皇并没有推翻自己当初在京城里立得那座碑时,许玉谣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还有一丝的欣喜。“以后还会回去吗?”惊蛰曾经问过她。许玉谣当时回答“不知道”,现在的话,还是“不知道”。人总要向前看,无论是她、是谢白、是惊蛰,还是这随州城里形形色色的人。“汾州好玩吗?”惊蛰给她砸了个核桃,问。许玉谣想了想说:“还行吧,景色不及随州,但住着很舒服。”“欢迎多个邻居吗?”“当然。”门被敲响,惊蛰看了眼外面天色,笑道:“果然每日都很准时。”三声门响过后,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谢白走进来:“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没什么。”惊蛰笑笑,“二位贵客,慢走。”从风雅阁离开,谢白有些无奈:“我们什么时候回汾州?”“或许快了。”许玉谣跟她挽着胳膊,“你介意多个邻居吗?”“谁?”谢白心里顿时警钟大作,“不会是……”“嗯哼。”谢白有些吃醋:“你不觉得,最近你跟她一起的时间,比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还多吗?”“我是怕扰了你写书。”许玉谣说,“而且,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位聊得来的人,他们亦师亦友,却不是无可替代。可心上人只有一位,一旦遇到了,‘直教人生死相许’。”想起半年前的事情,谢白仍心有余悸:“以后,再也不会叫你以身犯险了。”“但是……”许玉谣歪过头看她:“什么?”“能不能让她到时候住得远一点。”谢白小声道。闻言,许玉谣放声大笑,笑完过后道:“好,隔五条街怎么样?要不还是八条街吧……十三条?要不直接城东城西好了。”“五条……五条街就够了。”“对了,她说,以后还有许多诗词上的问题要同你讨教呢。”许玉谣说。“好。”谢白小声道,“其实我知道惊蛰姑娘是个好人,可当我看到你们两个聊得那么投机,我却按捺不住内心的嫉妒……我是不是很差劲?”“是人都有嫉妒心,我很开心你能这么直白、主动地表达你的情绪,”许玉谣说,“其实我也会有嫉妒心,比如在看到你跟其他夫子讨论诗书的时候,但我们都不会因为我们的嫉妒去做坏事;相反的,因为这份‘嫉妒’,我会发现,我对你的喜欢,就像你对我的喜欢一样,日久弥新。”“玉谣。”“恩?”“真好,我这一生,可以遇见你。”交扣的十指垂在身侧,夕阳洒下余晖,暖着回家路上的青石板。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感谢一路以来的支持,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