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日升穿越前三十多岁,见过的鬼域魍魉多了,钱丰一出面,他就断定是钱丰搞的鬼,钱丰装模作样的说话,他就知道钱丰在撅屁股,而且知道撅屁股来的啥屎,他没吭声,既然拉,就让他拉完,根据屎的颜色和质量,就能看出吃进去的都是啥,不拉出来一般看不清楚。这时候听见钱丰装模做样的问话,就感到好笑,戏也不是这样演的,演技太差。却不想他是因为有经验,一般人看不透这个表演。
果然,钱丰问完话,就把话题转到苏茜茜身上。苏茜茜不敢搭话,仍然拿眼睛看齐日升。
“表演完了吧,我还没看够,你们继续。”
齐日升看着钱丰那一张很有特色的脸,故意调侃。
钱丰的神态就有点尴尬,“我表演什么了,你们闹得不可开交,我想当个和事佬,难道还错了,你们打碎了人家的唐三彩,总不能不赔吧,没有多还没有少了,我想,这个理走到哪儿都说不过去吧。”
这种碰瓷,东西既然碰碎了,被赖上的人不是觉得内疚就是觉得憋屈,还有胆怯。碰瓷的设计者正是抓住人们这种心理,采取威胁吓唬等手段骗钱,钱丰的这几句话正是抓住一般人的心理,很有迷惑性。
“他说唐三彩就是唐三彩,如果不是唐三彩怎么办?”
齐日升却不会跟着他的思路走,他明白这些人是碰瓷,就要从根本上找原因,他们绝不会把一个唐三彩罐随便打碎,可以肯定是个假货。
“我能知道怎么办,古董又不是我的,没钱赔了就不能给人家说两句好话,我就是说句公道话,你还缠住我了,大街道上的,你也不能逮谁咬谁啊!”
钱丰的话也说得很巧妙,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把不讲道理的帽子抛给了齐日升。
“你怎么知道我没钱赔了?”
齐日升也不松口。
钱丰身后的典有义哈哈一笑说:“知道你有钱,你不是有卡吗,这大街道上可没有刷卡的地方。”
钱丰向典有义摆摆手,然后对齐日升说:“我知道你有钱,能刷卡,我说的是苏茜茜,又没有说你,古董也不是你打的,是苏茜茜打的,对吧,茜茜,你说句公道话,有钱赔没钱赔?”
见齐日升难缠,钱丰把话题转到苏茜茜身上。
“我……我没钱。”
苏茜茜有点迫的说。他知道齐日升家里有钱,但是,是古董又不是齐日升碰碎的,再说,既然是古董,肯定不是个小数目,她是穷苦人家出身,能出来上大学,家里已经七拼八凑的,借遍了亲戚朋友,年年为学费熬煎,哪里能拿出赔偿古董的钱。所以只能承认没钱。齐日升家里有钱,这时候要赔偿只怕一时也不出来,更何况他的脑震荡还没恢复,在饭店里要刷卡就弄得很尴尬,如果答应赔给人家钱,当下掏不出来,那不是更尴尬。
钱丰高兴的说:“看看,我说的对吧,我就是看茜茜的面子,才来管这个闲事,茜茜,你别怕,这事有我给你担承,不就是个破瓷器吗,能值几个钱,我替你赔了,我说农民伯伯,你这个唐三彩值几个钱?”
农民模样的中年人说:“刚才有人给四万块,我没卖,想要六万。”
钱丰呵斥说:“你吃人呀是不是,一个破罐子,就要几万块,我思摸着,有个几十上百就顶天了。”
中年人说:“你的钱大,据我知道,在香港的拍卖会上,这样一个唐三彩罐罐,一百万都不至。”
“一百万,那你要六万,那不是亏大了。”
“我不是没办法吗,我母亲换肾,才便宜处理的,要不然就拿到香港去卖了。”
钱丰讥笑说:“还去香港,你知道香港的门朝那边开,是这样,也别说四万六万了,这一堆碎瓷渣滓一文钱不值,还制造垃圾,小心把别人的脚扎烂了,还得赔偿治疗的钱,我给你一万,这个事就算了结了,怎么样?”
中年人苦着脸说:“人家给四万我没卖,你给一万咋行,你老板再给添一点,就当救人施舍了。”
钱丰说:“见你说的可怜,那就再给你加五千,,你要同意了我马上给你拿钱,不同我可就不管了,你点头就是同意了,那好,茜茜,我看就这样了,一万五,这个钱我就替你赔了。”
齐日升一拉苏茜茜说:“这是碰瓷,千万别上当,我看还是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报警!”
钱丰看着齐日升说,“你确定报警?”
“当然确定了。”
齐日升边说边掏手机。
“哼!看见地上躺着的几个没有,断腿断胳膊的,这可是伤害罪,我本来想让你拿几个钱给治伤算了,你既然要报警,那我就成全你,茜茜,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个姓齐的太欺负人了,把我的好心当做了驴肝肺。”
说完,钱丰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拨了一下号码,然后说:“110吗,我这儿是凤凰路,是的,发生了一点小纠纷,请你们来处理一下,好的,我等着。”
2000年初的时候,手机还算是高档品,一般人消费不起,能拥有一个手机,那是很有些光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