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花逢春刚打完电话,那个叫林天的就上来质问他:“老大,我们被一个学生的大话一吓,就灰溜溜的跑了,太丢人了吧,以后在同行面前还怎么说得起话,让人家拿屁股把咱们笑了。”
花逢春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以你应该怎么办?”
“依着我,非打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满地找牙不可。”
“嘿嘿!凭你?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那小子现在还在街上,你去打他,看是谁满地找牙。”
花逢春鄙弃的讥笑说。
“我听说了那小子有点邪门儿,咱们不是人多吗,给他来个一拥而上,我就不信他有日天的本事。”
林天很不以为然。
“说的轻松,我不能拿弟兄们的生命让你去冒险,咱们干的是技术活,玩的是心眼和手段,不是拦路抢劫的毛贼,也不是江湖上打打杀杀的黑社会,明知道要吃亏,还要拿鸡蛋往石头上碰,我脑子还没进水。”
“传出去名声总是不好听。”
林天的话弱了。
“我知道不好听,如果被人打得满地找牙,传出去更不好听。我们本来就是为钱老板火中取栗,吃了亏,同样的错误我不能再犯第二次,咱们也不能白吃亏,我要让钱老板给补偿,名正言顺的,又没有啥风险,为啥非要冒险不可。”
一番话说的林天不吭声了。
俗话说:盗亦有道,哪一行都有那一行的规矩,花逢春说的未尝不是规矩,不过不大准确罢了。
齐日升和苏茜茜终于看中了一个小摊,两人各要了一碗鸡汤混沌和一个菜卷煎饼,摊子是由一对小夫妻经营的,鸡汤混沌确实是用鸡汤熬的,锅里还放着半只鸡,咕嘟嘟的冒着热气和香气,不像后来有些小摊甚至饭馆的混沌,汤都是用“一滴香”勾兑,那样的鸡汤不但没营养,反而对身体有害。煎饼也是现摊的,又薄又筋道又软和,卷上土豆丝、海带丝、黄瓜丝等一些调好的凉菜,吃起来很可口。两人边喝混沌边吃菜卷煎饼,苏茜茜吃了一个,齐日升一连吃了四个。
把混沌喝完,用桌上的卫生纸擦了嘴,齐日升把钱付了,五个煎饼卷,两碗馄饨,共花了四块五毛钱,那时候的物价比现在便宜多了。
“有点累了,回去休息吧。”
苏茜茜站起来说。
“走吧,我也有点累了。”
齐日升边说边拉住苏茜茜的小手,苏茜茜似嗔非嗔的象征性拽了两下,没拽下来,就任由齐日升握着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两只异性的手在大街上握在一起的时候,一股股电流不断撞击着两人的心房,齐日升是过来人,还好一些,苏茜茜以往和男性没有过亲密动作,今晚上先是在齐日升的卧室热吻,心里还没平静下来,现在又被齐日升牵着手在大街上走,心情激荡的很厉害,有一种想依靠过去的感觉,但是还是在自制力的作用下强忍住了。
看见学校门口的时候,苏茜茜的手就从齐日升手里抽出来了。
进了校门,穿行着向女生宿舍走去,齐日升还试图拉苏茜茜的手,被苏茜茜闪身躲开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在西阜医学院内一条小径上,齐日升和苏茜茜被人堵上了,堵住他们的是左宪章和典有义,前面典有义念着滑稽的歌诀,后面是左宪章阴阴的笑着,两人的手里各提着一根垒球棒,在微弱灯光的小径上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径的一边是湖水,一边是一片小树林。
这个湖是一个人工湖,湖里挖出的土堆在旁边,就形成一座小山,山上栽植着各种风景树,在夜晚的月光和星光的辉映下,略显得阴森了一些。
左宪章和典有义就是从小树林里跳出来的。有点像剪径的强盗,一前一后,把两边的路封死了。
第十五章叫爷(一)
被人堵上,短暂的错愕之后,齐日升忽然记起,十年前就发生过这么一桩事,堵他们的就是左宪章和典有义。难道自己穿越成自己,过去经过的一切,都要重新来一次吗?
不过,情况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譬如说一个显著的变化是,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事情发生的地点在湖的对岸,那边也有一片小树林。
然后,一切的发生,都差不多一模一样。
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这话好像是一个有名的人说的,也不知道吃自己嚼过的馍,味道好不好?
齐日升看见,小径靠湖边的地方有几块大石头,他和苏茜茜就曾经坐在石头上,苏茜茜的脸,轻轻偎着他的肩膀,他的手,搂着苏茜茜的腰,场面应该是温馨而暧昧的。
可是,被人堵住的场面却不温馨了,苏茜茜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抱住齐日升的一只胳膊,也打断了齐日升的沉思。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