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材,是我,齐日升,还认得吧,咱们过去在脱光了涝池里游泳抓蛤蟆,晚上西瓜地里偷瓜,你好好想想。”
这时候的齐日升显出了一点本色,脸上的神情好像回到了那个天真的童年。
姜成才一动不动,更别提说话了。
“好像脑部伤损比较大,至今愈合程度也不好,医生说,要靠后期恢复,很可能成植物人。“姜云飞神情忧郁的说。
“我一个同学就是学神经外科的,也在医院实习,我把他叫过来你问问情况。”
齐日升说。
姜云飞摇摇手说:“不必,医院里会诊好几次了,都是各科的顶尖专家,那个神经外科的主任说,只能靠自身修复,目前的医学还无能为力。”
“既然这样,姜叔,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样的情况,没有必要在医院住着花这个钱,回去静养,也能恢复。”
这纯粹是十年前的话,怎么不经思索就说出来了,成才的伤情,哥们应该是知道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且慢,打住!哥们有那么点儿先觉先知,姜叔和雪珂没有,说出来,似乎不大妥当,吓着他们怎么办?可以找理由解释,不过那就绕远了,还不如实话实说好些。
“我也想出院啊,你成才哥动手术的刀口还没有长好,怎么出院?”
姜云飞苦笑着说。
“怎么,多长时间了,伤口还长不好?”
齐日升明知故问。
“唉!两个多月了。”
姜云飞叹息一声说,“邪门了,好药都用尽了,这个伤口就是长不住,就是长住了也是植物人。
齐日升也叹息一声埋怨说:“我说姜叔,你怎么也越活越糊涂了,你不知道我爷爷是骨科圣手,就在这儿耗着,显得你有钱,住高级病房,是吧?”
第二十一章熏蒸法
姜云飞听了齐日升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贤侄说的,人到事中迷,我这不是忙糊涂了吗,医院的事,工程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多半年没回老家了,这不,刚才看见你,这才想起你爷爷,正要和你说,你就说出来了。”
“姜叔,我给你说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对我爷爷说是我说的,要不然我爷爷骂我。”
“你说吧,叔给你保密。”
“姜叔,是这样,像我成材哥的这个伤,一般的伤药还真是不管用,我爷爷有一罐保存了三十多年的药膏,珍宝似的,轻易不给人用,知道的人没几个。你要能说得我爷爷给成材哥用那个药膏,我敢保险十有八九会好。”
“不说了,贤侄,就凭你这份心意,不管你成材哥好不好,叔都领你这个情,你有时间没有,叔领你去个五星级大酒店吃饭喝酒,好好的玩一玩,乐一乐。”
“不行,改日吧姜叔,我还上着班,吃饭是小事,我成才哥的伤是大事,先把病看了,吃饭啥时候都行。”
齐日升强调这个理由的目的是不想去吃饭喝酒,这些年做手术出名以后,每天都有人想请吃饭喝酒,完了就是让他给做手术。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如果是高难度的手术,他义不容辞,有些小手术别的医生能做好,为啥还要他做,别说高射炮打蚊子了,就是打个苍蝇,也是不划算的。
“请你爷爷……是我请还是你请?”
“当然是你请了,我爷爷最爱坐好车,你把你的兰博基尼或者什么别克林荫大道开上,我爷爷还不得屁颠屁颠的来了。”
“你这孩子,不兴你这样说你爷爷的。我的车是凯迪拉克。”
“凯迪拉克吗,也凑合了。”
“来,坐下喝茶,咱们叔侄好长时间不见了,好好聊聊。”
在外面客厅里坐下,向雪珂给他们倒上茶水,然后坐在一边,拿起一本杂志看。
“长高了,也显得成熟了,刚才一见,差点都认不得,在西阜医科大学上学,也不到叔哪儿去玩。”
姜云飞用特有的洪亮嗓子说。
“呵呵!姜叔是大老板,董事长,我这个小学生不敢登你的大雅之堂啊。”
齐日升和姜云飞打着哈哈。
“啥大雅之堂,就是个累人的破公司,以后没事就到姜叔哪儿去玩,哎!你不到姜叔哪儿去,怎么跑到你成才哥的病房里来了,是看你成才哥的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