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文也是信口胡扯。
见再没有什么可问的,毛伯礼说:“我怎么听说,你最近想转让药店?”
“有那回事,我不过也就是说说罢了,真要转让,还真舍不得。”
“真转让了说一声,我大哥想买,你也知道。”
“再说吧。”
老板有点慵懒的回答。
毛伯礼站起来说,“那就这样吧,你给拿点钱,让他们先治伤,帐以后再算,好不好?”
“拿钱要下楼去,出纳在外面,我让她在柜上拿点钱去。”
回去的路上,韦成泰边开车边问齐日升和高向阳,“你们知道那个申大泉说的毛伯运是谁吗?”
齐日升和高向阳都摇摇头说不知道,其实他们还是知道些的,但是要听韦成泰说详细些,就只能说不知道。
韦成泰说:“毛伯运弟兄三个,他为老二,是城北郊的一霸,在这西阜市也算一个人物。”
高向阳担心的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咱们在他地盘上搞这个药店,不是玩火吗。弄不好拔不出来怎么办。”
“地头蛇怕什么,咱们不是猛龙不过江,如果处处害怕,退让,西阜市也没有咱们的立足之地了,是吧?这个世界,就是强者的世界。”
韦成泰显得很有信心。
对韦成泰的这个看法,齐日升是不赞成的,他未穿越前做医生的那些年见的太多了,地下势力再强大,能强大得过国家机器去,国家要拾掇你,一个令下,逃都没有地方逃,就像大跃进时期的除四害一样,全民发动起来,鸟雀都没地方落,2009年重庆打黑,那么强大的黑势力,连地下军工厂都有了,最后还不是全部覆没,混他妈的,还是要把握一个度,在政府忍耐力之内活动,适当时候还要洗白,没有混他妈长时间不翻把的。所以,齐日升接着韦成泰的话说:“还是要注意手段,真斗起来,咱们未必怕他们,但是,咱们是要做生意赚钱,不是为了致气,在拳头上见个输赢没有多大用处,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想,能和平共处,谁不招惹谁是最上策。”
“你想和平共处,这个愿望是不错,但是,他们未必和你和平共处,他们是靠暴力打天下的,不让他们知道咱们的拳头硬,做生意也别想安宁,陈青文就是例子,他招谁惹谁了,还不是被逼得转让店铺,老人家当年去重庆谈判,没有部队打几个胜仗,他未必能从重庆回到延安。”
“我也不否认拳头的力量,如果我们盘下药店,最初肯定是有麻烦的,我的意思是,我们能用非暴力手段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用暴力,一旦受到警方的注意,麻烦事就多了。”
“我也不想用暴力,能兵不血刃,屈人之兵,那当然是最高境界了,可是,我觉得你也有不能忍的时候,钱丰那次找你,你忍了吗,刚才在药店,你忍了吗,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人家都骑到头上撒尿了,能忍得了吗,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那是必须出手的,法律上为啥有一条叫正当防卫,就是指的这个。”
“正当防卫,与地下势力火,好像没有多大关系吧?”
齐日升觉得韦成泰的说法是似而非,总有点那儿不对,可是还没办法反驳,人家毕竟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经验多,他一个医生,循规蹈矩的,在这方面理论知识也有限,实践更谈不上了。
“你们两个别辩这个理了,能辩得清吗,留口热气暖肚子,咱们先盘店,将来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我就不信凭咱们的能力,还能把生意做赔了。”
“赔倒是赔不了的,麻烦也是免不了的,我们首先必须做好应付麻烦的准备。”
“麻烦也没有什么,你们两个不想沾手的话,这事由我来摆平,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先把店盘下来,你们的钱不知道凑手不凑手,如果不凑手的话我先垫着,筹到以后给我就行了。”
高向阳说:“也行,我和日升尽快赶时间筹钱。”
说话间医院就到了,齐日升和高向阳下车进医院上班,韦成泰的车也很快消失在街道的车流中。
这时候,毛伯礼正在调查韦成泰他们的身份。
申大泉那伙人被马四喜岳文明打的屁滚尿流,狼狈的出了药店以后,申大泉还没忘了在门口留一个人监视,韦成泰他们出来上车的时候,那个人就把车号记住了。
毛伯礼在陈青文哪儿喝了茶,讹了钱,出来后那个监视的混混就把车号告诉他了。毛伯礼根据这个车号给交警支队的熟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查出来蓝鸟车的主人叫韦成泰。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一听是韦成泰,毛伯礼就明白这里面有事,赶紧赶回去向他二哥毛伯运报告。
毛伯运自然知道韦成泰是什么人,他沉思了一下说:“韦成泰来这儿干什么,不会仅仅是买药那么简单吧,哪儿买不了药。要巴巴的赶到北郊来,他们会不会也打这个药店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