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阵阵闷雷,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湿润的气味蔓延进来。
麦秋宇环望四周,用眼神找遍每一个角落。
沙发座椅冰凉,地板发亮。
没有,没有陈麟声。
难道是幻觉。
麦秋宇凝视着陈麟声坐过的位置。
“对,我到了。”
一个正在打电话女人从他身后走过。
她牵着一个小女孩
酒品不好,势必会得罪人。陈麟声就得罪了妮妮。
他昏睡一夜,日头升上高空时才缓缓醒来。一睁眼,头顶的点滴架正挂着少半瓶盐水。妮妮站在他床边,眼圈通红,离得远远的,怎么都叫不过来。
陈麟声心里难过。
刚刚离开的徐家声带着护士到来,简单检查一番后,宣布病人输完液就可以离开。
陈麟声哪里顾得上这些,他温声哄着妮妮,挥舞扎着针的手,想叫她过来窗前。
妮妮打量他一阵子,终于肯挪动了步子。
“她一直问我,爸爸是不是死掉了。”徐家声坐在床边。
“她一直在这里吗?”陈麟声摸了摸妮妮的小脸。
“阿茵和她一起来的,你忽然昏倒,吓了我们一跳,好在没有大事,我就让她们打车回去了。”徐家声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颗苹果,慢慢削着皮。
“多谢你和阿茵。”陈麟声握住妮妮的手,感激地抬头看向床边的男人。
“谢什么,你是阿茵的朋友,”徐家声垂着眼削苹果,长条红皮一圈圈掉落,“而且我也要谢你。”
“谢我什么。”
徐家声认真道:“坦白讲,我一开始对你是很警戒的。”
陈麟声愣了几秒,顿时醒悟,他感到窘迫:“我和阿茵……”
“我知道,你跟阿茵不只是多年老友,还是青梅竹马,再加上得知你相貌堂堂,想必学生时代一定十分抢手,”徐家声顿了顿,“而我只是一个死读书的呆子。”
“我跟阿茵没什么,”陈麟声讲,“就只是阿茵心善,可怜我……”
徐家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家里的事,你生活辛苦,阿茵这些年一直记挂你,我也能理解,我只是嫉妒,为自己树立了一个高大的理想敌。”
“我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是可以跟你比的。”陈麟声坦诚道。
“你不必自轻自贱,经历昨天一夜,我已经将心放进了肚子里。”徐家声忽然笑了。
世上没有多少比一个醉酒却不肯安睡的男人更可恨的事。徐家声一见到他的丑态,敌意就全部消散。他不喝酒,自然赢过一筹。
陈麟声又一愣,也跟着笑:“看来我酒品的确很差。”
“非常差。”徐家声点头。
“差!”妮妮也跟着指责。
徐家声笑眯眯地把苹果递给了她。
徐家声没坐多久就要起身离开,他还有工作。
陈麟声的点滴还没打完,没法送他:“花费了多少钱,我会还你。”
徐家声摆摆手:“不着急,我知道你还在找工作,等你手头宽裕些,我知道你生活不易,既然你是阿茵的朋友,从此往后也是我的朋友。”
陈麟声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留在了心里。他已下定决心,以后为这对夫妇两肋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