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凌月络与苏长林互为仇敌,不死亦不休。
沈星河见过他们上辈子的结局,凌月络逃进九天炼,遇上了她的族人,重新孕育了她想要的孩子。她奔波痛苦半生,本该留在这风月关里儿孙满堂。
她本该儿女绕膝,亲朋成群,却又一次在一切都将好转时,遇见了苏长林。
顾九思坐在床榻之上,笑着向床下的沈星河招手。他那般轻松又自在,像是从不担心他会不答应。
沈星河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停顿了一瞬,极深却又极快地看了他一眼,才走到了床边。
顾九思向后一躺,靠在了床头,又伸手拍了拍床铺,“有什么话坐下再说,你这般站着,我是不会听的。”
他话音未落,便觉得一个黑影从上至下。沈星河坐在床榻,同他离得极近。
顾九思正要问他想说什么,沈星河仍是没有回应。他觉得有些古怪,坐起身看他。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沈星河神色竟又比平日里端正不少,正经地像是在交代什么人生大事。
可是又会有什么事,能让本就不假辞色的沈星河正色至此?这世上真的有沈星河跟他都解决不了的事?
顾九思正觉得疑惑,就听到沈星河问他,“我能亲你吗?”
一瞬
顾九思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不知道该答什么才好。他到底是该问沈星河怎么会想起来亲他,还是该说沈星河想亲他还需要问吗?
沈星河想亲他当然不需要问。
顾九思轻啧一声,欺身上前,与沈星河离得极近,近到呼吸清晰可闻。他本该亲下去,心中却忽然升起逗弄之意。
他眉头一挑,端的一派风流倜傥,“我不肯,你又要如何?”
沈星河向来是不如何的。他面对他人都不肯强逼,更何况是与他亲密至此的顾九思。
可顾九思显然不是不肯的。
他说这句本就是一时兴起算不得真,话音未落,他便凑上前去。谁成想这一次,有人比他更快。
顾九思被按在床头,脑后枕着沈星河的手时,心中还在想这木头开窍果真不同凡响。到了后来,却体会出另一种难以言说的意味。
他们两人的个性看起来南辕北辙,其实都是刚强之人。尤其他们又有那样的开始,平日里尚且不显,一到这种亲近之事时,往往轻易收不了场。
原先是他心中不平,当初的时候尚且不知,如今想来,他撩拨沈星河时总有点赌气的意味在。莫说第一次的下药,便是后来种种,说一句无所不用其极,似乎也不能算是夸大。
再后来他知晓自己对沈星河有意,手段倒是温和许多,从前养出来的习惯却到底难改。更何况他有意之后,也不能说他就不恨沈星河是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