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诸伏高明夺下了他的枪,怒道:“这是琴酒的复仇!”
“哈哈哈哈!”君度却根本不在意诸伏高明的话,反而放声大笑。
琴酒看了眼朗姆的尸体,示意诸伏高明放开了君度。
君度连忙跑上前,检查朗姆的尸体,也检查终端有没有被毁掉,看到一切已经彻底毁掉后才松了口气。
“这不仅是我的复仇,也是他的,四方家唯二的幸存者。”琴酒盯着君度,缓缓吐出这句话。
君度惊诧地看向琴酒,笑容也渐渐收敛。
“我没有说错吧?四方道之助。”琴酒说出了他的真实姓名。
君度索性坐在朗姆的尸体旁,抬头仰视着琴酒,问他:“怎么猜出来的?我现在和以前长得完全不一样。”
“四方堂一说,你私下里接触过他。”这话是诸伏高明说的。
君度看向诸伏高明,表情很冷淡,“只凭这点?”
“你对朗姆和组织,有着极大的仇恨,你之前说想要组织,其实你想要的只是组织的灭亡。”琴酒淡淡说道,又看了眼被打碎的玉牌,这就是证据。
爱与恨,是人类能坚持下来的第一驱动力。
君度没说话,他的确恨朗姆,当初就是朗姆带队去他们四方家灭口的。
“当初在法国杀死石村太郎,那是你露出的第一个破绽。”琴酒继续说道:“不过当时我不知道你是朗姆的人,梅克多又死了,死无对证,我便将那件事情暂时按下不表。”
“真是对不住了,但那也只能说明我是朗姆的人。”
“但你联合轩尼诗将高明打昏带走,还差点害死他。”琴酒此刻已经完全想通了。
他的行踪虽说不完全保密,但轩尼诗也不是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只是其中若有君度作为内应,一切就都合理了。
“你举报朗姆的仓库,看似是在为朗姆办事,实际上也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我两次遭遇刺杀,都是你做的吧?”琴酒死死盯着君度的眼睛,语气十分笃定:“朗姆是组织的二把手,你卧薪尝胆多年,意识到我才是扳倒他的关键,所以才一次又一次挑拨我和他的关系,甚至劝我对他动手。”
可琴酒一次次都忍下来了。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没有忍下来,就真的遂了君度的意。
君度不再反驳,只有些嘲讽地说:“如果你当时真杀了他,乌丸莲耶就不会死了。”
“仅仅是朗姆,绝不会让你罢休。”琴酒却也反驳了他。
君度笑着点头,眼神充满了快意。
“他们死了,全都死了,组织也要完蛋了。”君度无惧琴酒的枪口,兴奋地说道:“他们对你来说是长辈对吧?可你的长辈都做了什么?他们杀人放火,做人体实验,他们害得我们全家都死了!”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君度。
他认。
组织存在多年,的确祸害了不少人,即便他敬重先生,即便先生对他格外慈蔼,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被复仇很正常,琴酒怪也只怪自己棋差一招,竟然这么迟才发现君度的身份。
“我当年趁押送的司机方便时逃了出来,一路滚下了山路,那家伙屁都不敢放,随便抓了个小孩拔了舌头搪塞过去了。”君度诉说着自己的复仇之路:“之后我故意跟着一个人贩子走,被拐卖出了国,在国外给一个变态做了好几年的娈童,找到机会杀了他得了他的钱整容回国,这才终于加入了组织。”
君度摸着自己的脸,他故意将脸改得乱七八糟,就算出现在四方堂一面前,他那个愚蠢的弟弟还是根本就认不出来。
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朗姆也是。
君度得了机会,扒着朗姆一路往上爬,又在琴酒身边当卧底,最后终于等到了他们自相残杀。
“我想毁了组织,我想他们死,我错了吗?”君度诘问琴酒。
“没有。”
“他们早该付出代价,他们全都该死!”
琴酒将枪口对准了君度,说:“你没错,但先生待我很好,我不能留你。”
君度仰着头笑着,无所谓道:“随意,我今天动手,就没有想过要活。”
琴酒死死盯着君度,手指沉重地搭上扳机。
“阿阵!”诸伏高明有些紧张地看着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