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听不见,甚至无法判断和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当年那件事发生后,时郁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此时此刻,就好似“触景生情”一样,扭曲零碎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重演,还有似指甲划在黑板上刺耳的声音不停折磨着双耳。
看着地上生息微弱的荆谓云,时郁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踩进深渊,毫无挣扎之力。
她身形蓦地一晃,跌坐在地。
“荆谓云!”
时郁不知道自己为何喊荆谓云,以至于开口过后还有些许茫然。
她只是不想让他死。
“我听说……就是她,那个谁才死的……”
“那孩子好像才18还是19,哎,多好的年纪啊。”
“你个杀人犯!刽子手!”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全是你的错!”
“……”
时郁想用手捂住耳朵,那些声音却无孔不入,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扯成无数片,然后丢进水沟里,任人唾弃。
她想解释,想说“不是我”,可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事实就那么鲜血淋淋的刨开摊在眼前。
是啊。
死的应该是她时郁才对!
【不要再有人因为我……】
【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荆谓云,你别吓我,我不想再当个罪人。】
荆谓云沉浮在苏醒与昏睡边缘,这种情况以前也常有,习惯了。
当年他脾气差,凡是嘴贱拿他父母说事嘲笑他的,挨个揍了一遍。遇到人多或者打不过的,就被揍,再加上他不肯低头服软,每次架打的都特别凶。
累了就随便找个没人的地躺下休息,等缓过来以后,早就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反正荆谓云那样的家庭,根本没人管他,哪怕失踪一个月,大概都想不起来有他这么个人。
这次他像之前一样,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小巷子。本以为可以安静地“休息”,不曾想有人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嘀咕个没完。
偏偏荆谓云意识不太清醒,听一半忘一半,烦躁得想睁开眼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在这找死。
可他脑袋晕乎乎的,根本看不清这人的模样。
只听到少女偏清甜的嗓音,满含绝望道:【荆谓云,你别吓我……】
荆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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