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不说话,荆谓云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只见黑发少年低头捡起杯子放置在床头柜上,以近乎跪在地上的姿态,仰头看时郁,漆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有几分灼热。
少年心思晦暗不明,所有情绪都匿在眼眸中,让人难以捉摸。
他问:“你生气了?”
时郁咬咬牙,恨不得堵住这人的嘴。
她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可以做到面无表情,事事顺你,还能把你气成这样。
要不是荆谓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她都要怀疑,他是老天派来克她的。
时郁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那股子不适感。
【时郁,你啥人没见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小小的荆谓云而已!】
显然,大小姐开始自我安慰调整了,心声凶巴巴的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那才是真实的她。
爱吐槽,喜欢脑补,没事会emo一下,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爱,却又很坚韧,仿佛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可以自己释然。把无所谓,随便吧的政策贯彻到底。
在那黑暗中心处燃烧着一簇炽热的火焰,却始终无人问津,没人发现,孤独的活着。
有无数堵墙壁,严防死守,不让人靠近那团火。
荆谓云蓦地有种想撕开少女所有伪装的冲动。
在她身上有股同类的气息,让他觉得,他们是一类人。
怎么办,他好像更想欺负她了。
有些人天生有着对人或者事物的挑战欲,荆谓云就是其中一个。他想让那双空洞的眼眸,只容得下他一人。
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这是一种扭曲强烈的侵占欲。
时郁和荆谓云好似在某种无法言述的事情上较起劲来。
时郁俯下身,动作轻柔的用手摸了摸荆谓云的头发,像是在摸一只巨型犬。
她懒洋洋道:“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怕你觉得我碍眼。”
荆谓云是这么说的,面上却没半点怕的意思,阴郁的双眼直直看着床上的少女。
他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五官有种浓烈的阴鸷感,眉骨很高,鼻梁挺拔眸色漆黑,反正和温柔一类词毫不搭边。
时郁没说话,还在摸荆谓云的头。
少年的发丝和他本人很不一样,软软的,手感极好。
【他好像一只大型犬啊!】
系统:呵呵。
时郁的心情跨越很大,上一秒可能难过的要哭出来,下一秒又能开心的跟什么似的。
她见过太多腌臜事,每一天情绪都跌宕起伏,后来才慢慢养成了情绪不外露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