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谓云:“???”
时郁朝荆谓云抬起两只胳膊,“快点。”
荆谓云只怔了一瞬,便起身揽住大小姐纤细的腰,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柔软的衣服布料摩擦着掌心,带来一阵阵的痛感,似电流,酥酥麻麻的又让人痛不欲生。
少女如一滩没骨头的烂泥,窝在荆谓云怀里,得天独厚的容貌没什么表情,眼中亦不见半分波动。
反倒是荆谓云心脏剧烈跳动着,平日里偏冷的皮肤此时有些发热。
“浴室,洗漱。”
是了,大小姐睡到晌午才醒,喝个水折腾半天,竟是还未洗漱呢。
荆谓云喉结滚动,克制地蜷了蜷手指,尽量不去触碰到时郁,靠手腕的力量托着她。
他的手,拿过刀染过血,也就大小姐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作践他。
感觉到荆谓云真的抱着自己往浴室走,时郁的心情十分沉重。
【荆谓云,你行不行啊?】
【都被这么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一下。】
荆谓云:“……”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时郁洗脸,荆谓云拿着洗面奶伺候。时郁刷牙,荆谓云在旁边端着漱口杯等着。时郁要洗头,荆谓云控制着力道搓起泡沫,轻柔地帮她洗头发……
时郁麻了。
他无法忍受直接原地黑化,自己也能早日完成任务,不是两全其美吗?
为啥荆谓云非要忍辱负重?
难道这样显得很有骨气嘛!
想着想着,时郁抬了抬手指指自己脑袋,“这边抓一下,有点痒。”
荆谓云:“……”
他不觉得大小姐这会有什么愧疚自责之心,相反,这祖宗享受着呢。
原来她也会有恶劣的小心思。
之前听心声,时郁总是会在伤害到人过后,陷入一种自我凌虐的境地,一会儿说都是自己的错,一会儿说自己有罪的。
少女背靠着软椅,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由于刚洗完,再加上她天生自然卷,发梢处发丝交织在一起,很难解开。
她毫无生气的眼眸缓缓合上,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荆谓云知道,她是在等他给她吹头发。
他的手上本就有烫伤,几番折腾下来,通红一片,连何时出现的水泡都未曾注意到。
是杯子被打落时有的,还是他向大小姐低头时有的,都不重要了。
荆谓云不怕疼,更不在意这点疼,只是这伤因时郁而有,心里就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过,一次故作姿态,就能换来留在大小姐身边,不亏,相反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