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问他为什么。
傅云礼说,他的父母救了好多人,因公殉职。他也怨恨过,抱怨过,为什么父母要离他而去。
他其实不想听到那些夸奖,他只想要爸爸妈妈回来。可那些被救的人,总是哭着跪着在他面前说着对不起,还有感恩的话。
傅云礼无法理解。
他想,他也像爸爸妈妈那样,去帮助人,也许就能懂爸爸妈妈当时的心情了。
所以,傅云礼总是会不留余力地去发光照亮身边的人,哪怕他自己仍然在迷雾中,找不清前方的路。
那一刻,傅云礼不是烈士子女,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茫然无措的孩子。
他不懂“善意”是什么,只是模仿着爸爸妈妈,试图用这种方式,感受到父母的爱。
但他还小,所以他现在只能帮助时郁一个人,不能像爸爸妈妈那样救很多人。
或许,傅云礼是想在时郁身上找到父母离去的原因,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他们这个年纪无法理解的东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梁恬的声音,让时郁回过神来。
“荆谓云?你怎么不进去呀?”
“刚到。”
化妆室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响,被从外面推开。
梁恬先走了进来,荆谓云紧随其后。
“时郁,醒醒,别睡了。”梁恬推了推时郁,把人叫醒。
时郁没法继续装睡下去,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扫了一圈化妆室,没发现有其他人,最后把视线停留在荆谓云身上。
那意思很明显,等着人抱着她走呢。
荆谓云秒懂,上前一步,正要俯下身来抱人,就被梁恬拦住了。
只见梁恬不赞同地摇摇头,“她今天的裙子被抱会皱的,而且,你觉得她这一身衣服,适合被人抱吗?”
时郁脑子不清醒也就罢了,这荆谓云怎么也跟着胡闹。
梁恬不理解,也无法理解他们两个的脑回路。
时郁抿着嘴,不悦地踢了踢腿。
下一秒,荆谓云便蹲下身子,单手托着大小姐的脚,另一只手拿起放置在旁边的高跟鞋,帮人穿好鞋子。
这默契也是没谁了。
荆谓云绝对是走火入魔了。
他仰起头看大小姐,她今天难得的化了妆。
少女底子很好,皮肤白皙光滑,只简单上了层打底,又勾了眼线,一眼看过去,五官更加立体生动,懒倦感中夹杂了几分妖冶。
美的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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