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时郁的手机,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动。
时郁把两部手机放在床上,站起身猛地扑进荆谓云怀里。
她两只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很轻,“有我在,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了。”
荆谓云逆着光,看不清情绪,“那你若是不在呢?”
时郁愣了一秒,仰起头,眼神复杂,“那一定是你厉害到不会被欺负啦。”
闻言,荆谓云黑眸暗了暗。
又是这样,她没有回答不会不在,而是想好了为什么不在。就好像,她某一天就会消失一样。
和那天他问她,会不会放弃自己时的答案相同又不同。
时郁对他好,却不会给他另一层面的希望,更不会保证什么。
真残忍啊……
她的手柔软温凉,轻抚着少年腰背处,似在顺毛般,一下接着一下,“大小姐给你过生日。”
荆谓云低头看着她,听着她温柔的话语,似能感受到指尖触碰过的地方,如火灼一样。
少年时的恣意妄为,总觉得自己可以无所畏惧,殊不知没有哪件事是能做到完美无缺的。
她在演,他陪她演,仅此而已。
在这场名为演绎的对决中,一起沉沦。
无论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她永远是他坚定不移的选择。
时郁牵着荆谓云,让他坐在床上。
床垫软软的,刚碰到就感觉到整个人都陷下去了,坐在她每天都睡的床上,似被她的气息包裹着,在紧紧相拥一样。
荆谓云一瞬不瞬地看着时郁。
他看见时郁找出了那把蓝色电吉他,然后开始调音,用一个像拨片一样的东西随意拨动了两下。
房间的灯被调成了昏暗的档。
时郁弹电吉他时,不喜欢太亮的地方,一如那天在校运会上弹唱,她喜欢待在角落。
只是这次,她只为他一个人弹奏。
时郁问:“听过电吉他版的生日歌吗?”
荆谓云摇了摇头。
没听过,甚至没有人给他唱过生日歌。
时郁坐在椅子上,一条腿屈起搭在椅子的横梁上,另一条腿随意的伸出去,看起来很放松。
她眼睑低垂,单手压在弦上,忽然开口道:“我其实,很久没有碰电吉他了。”
“……”
荆谓云没说话,安静地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