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云本无心,企望乃尔奇;谓云果有心,百变端为谁。
温柔的名字,背负的却是无法想象的痛苦。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存在的价值,有了想守护的人,老天却要无情的收回。
荆谓云躺在时郁旁边,漆黑的眸子仿佛点了墨,浓得像化不开的黑夜。
少女脸色苍白,脆弱易碎。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不会哭,不会闹,好像一个死物,呼吸微弱。
荆谓云在大小姐说少抽烟那天,就开始戒烟了,他烟瘾并不大,倒也不算难忍。
可一回想起时郁昏睡过去时的场景,就忍不住想抽。
冷静不下来。
少女绝望到满目死态,看不到一点希望,仿佛自我放逐般,沉沦疯狂。
她想和他做。
想用这样的方式来一场恣意的告别。
和以前一样,先提出来的人是她,先逃避的人也是她。
荆谓云不是没来过时郁的房间,但这样和她躺在一张床上,还是第一次。
房间里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从床上起来,帮人掖了掖被角,起身时,余光注意到放在柜子上的鱼缸。
里面有一条黑色的金鱼正悠闲的游着,都说,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是不是因为它记不得事,所以才感受不到孤独,哪怕只有它一个,也能自由自在的活着。
荆谓云喂了鱼,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时郁的房间。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时郁的东西很少,少到她好像自己都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住很久。
忽然,荆谓云在床头柜里看到了一个猫猫钥匙扣。
是那天大小姐在夜市被拍照后换来的,不只有钥匙扣,还有两张鬼屋门票。
荆谓云蓦地冲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间,在一本书里找到了两张保存完好的门票。
错过,是否是早就注定好了的呢?
每次想要去鬼屋时,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搁,直到他都快要忘记,他还想领她一起去鬼屋玩来着。
荆谓云把书翻到下一页,里面夹了一张有折痕的纸条,上面写着:
〔午休去打破伤风〕
那一瞬间,荆谓云好似失了所有的感官与知觉。
他用手抓着这些东西,好像这样就能抓住大小姐了。
这些都是大小姐曾来过的证据,是她留下的痕迹。
很久后。
少年没有任何征兆地弯下腰,从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嘶吼。
他用手捂着心口处,把那里的衣服攥紧,身子越弯越低,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砰”得一声跪在了地上。
————
“艹你妈的,你放开老子,你瞎了吗?看不到他们精神状态波动成什么样子吗?”
时祈用力咬着牙槽,他身上被绿色环形状的数据捆住,动弹不得,只能冲着虚影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