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考试荆谓云会回去以外,平时都在集训和荆家两边跑。
楚黎都感觉这小子要疯了。
他每天的休息时间少得可怜,经常通宵,明明时间被堆得满满的,也很累,可就是睡不着,失眠得厉害。
有那么一瞬间,楚黎觉得荆谓云已经死了。
少年格外沉默,漆黑的眼瞳里倒映不出光泽,只有一片死寂。
他活着,却不像活着,仿佛失去了人类最重要的灵魂,如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做着各种事。
楚黎坐在驾驶位置上开车,她喜欢什么事情都有把握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亲自开车外出。
此时,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她频繁地抬眼看向倒视镜里的少年。
终是没忍住,随口道,“听说你那小女朋友这几次考试成绩都不错。”
荆谓云没反应,膝上放了台黑色笔记本电脑,视线始终在屏幕上。
“她家里人给她找了心理医生,每周都会去一次,你要是想去看她,地址我可以……”
不等楚黎说完,荆谓云忽地开口打断道:“你查她?”
他声音略哑,带着股说不出来的狠,似被触及到领地暴戾的野兽,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有什么东西狰狞升腾而起。
楚黎猛地打了下方向盘,脚踩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目光很冷。
“荆谓云,你要作死没人管你,但你有没有看过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疯了吗你!”
荆延旭一向是听话的,在荆谓云这,楚黎久违地感觉到了心累。
这也不特么是她的孩子,她总多管闲事个什么劲。
可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这小子发疯吗?
荆谓云没说话。
楚黎转过头看了他一会,突然说道:“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吧。”
楚黎以前就提过,只不过荆谓云拒绝任何心理咨询或者检查,脾气更是越发的差。
荆谓云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
大小姐就是没良心的野猫崽子。
养不熟。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他更气的是,即便到这种地步了,时郁还是不肯和他说一句,哪怕透露一点点。
可荆谓云又知道,时郁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性格,绝非一朝一夕间造成的。
月考的时候,他有回去过,只不过他和时郁不是一个考场,考完试就收到了楚黎那边关于荆远圣的消息匆匆走了,等再回来的时候,成绩公示栏都出完好久了。
他不知道时郁去了哪里,又或许他其实知道,只是碍于各种事不能过去。
最后,荆谓云拿出了那个幼稚的印章。
在无人看到的时候,偷偷在大小姐名字前留下了印记。
荆谓云闭了闭眼,强压下翻涌而起的情绪。
“联系许衡。”
楚黎一愣,正想问时郁,就听到荆谓云补充道。
“避开时郁的治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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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衡最近有点无语。
时郁来他这看病,时家出手大方费用给的不少,然后,时郁每次来都和沙拉玩,鸟都不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