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勾唇浅笑,五指松动又扣紧,一下将人扯到自己身前。
他弯腰,视线划过姜容音水下的身子:“和姜雪萍在学知馆打架了?”
姜昀视线回转,落在她白净脸庞上的抓痕。
虽说姜容音战斗力上乘,压着姜雪萍打,但也不是一丁点的彩都没挂。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姜容音的脸,水雾蒸腾,滴答一声落在水中。
“殿下是要为六公主惩罚我?”
姜容音嗓子有些发紧,姜昀究竟是安插了多少人,学知馆的事情到现在还没一个时辰,他竟然就知道了。
“是得罚。”
“免得小九不知天高地厚,总是惹是生非。”
姜昀松开她,眸光染上几分冷意。
春日落进屋子里的光影好似在这一瞬也变成了灰白,她从来都不是惹是生非的那一个。
姜容音垂眸:“是她先动了我的东西。”
一本书,一个砚台,姜容音可以不计较。
可姜雪萍想看的,是她难堪,是她被人嘲笑,是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这才是姜容音不能容忍的。
“孤就说你脾气见长。”
“她是公主,你是什么?”
姜昀的手落在姜容音的头顶上,手指穿插进她乌黑的发中。
听到这句,姜容音仰头对上姜昀的目光,她没回话。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倔强,不甘,却又不能反抗。
“我是因为殿下良善,才能留下的……”
“你是孤的小九,仅此而已。”
姜昀打断了姜容音的话,赝品二字就这么被硬生生的阻断在喉咙中。
姜容音别过头,她什么都不是。
不是姜昀的小九,不是大雍的九公主。
她是她自己,她是姜容音。
“明日不用去学知馆了。”
姜昀淡声落下这句,他去了一趟江南,再回来,她倒是生出了许多不一样的心思。
“为什么?我,我是说,学业还未结……”
姜容音转过头来,不知道自己刚刚哪句话又惹怒了他,竟然剥夺了自己去学知馆上课的权利。
“不仅明日不用去,燕射宴前你都不用去了。”
姜昀站起身,姜容音看着他解开了腰封,玉石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