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路。
江鸣盛看出他的犹豫,也沉默。
“你跟我不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婚姻自打娘胎里出生,多少人在博弈,就算叔叔愿意,兰月那个性格,估计也会吃苦。”
“可是那又怎么样?说到底,还是看你自己想不想豁出去。”
这话像是一管强心剂,话音落,杨峥猛地抬眸,对上江鸣盛黑漆漆的眸子。
“那你呢?你怎么就能确定就是她了?”杨峥说:“段茂跟我们好歹也是认识十多年的兄弟。”
“这话等你追到兰月后自己悟。”
“至于段茂,是他自己眼瞎,不怪任何人。”
杨峥没吭声,到底是兄弟,他不便评价。
江鸣盛却不以为意,也不愿再多说,端起咖啡,向他示意。
杨峥:“我订餐厅,明天你跟乌月一起来?”
江鸣盛拒绝:“不了,明天我要去见一个人。”
“谁?”杨峥见他表情严肃,问道。
“乌月的父亲,乌杞鸿。”
说到乌杞鸿,江鸣盛眸色渐深,想起乌月对这位父亲的态度,这个面该不该见,秤砣已经让天平完全向‘不该’倾斜。
乌月抵触乌杞鸿,这是毋庸置疑的。
江鸣盛不愿深想,这个逆鳞他一旦碰了,以乌月的性子,对自己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一想起她手腕上蜈蚣一样的结痂烙印,心口的酸意和拥堵,让江鸣盛满脑子都是不管不顾了。
也隐约有预感,一场风暴正在向自己席卷而来。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想帮你,我……”
江鸣盛的车还没拐进车库,远远就看到两道人影在小区门口停留,一男一女,挨得很近。女的是他女朋友,男的一副便秘相,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得。
“你俩干什么呢?”江鸣盛推门下车,走到两人中间。
“江鸣盛?你下班了?”乌月下意识去拉他的手,“我刚不小心掉了东西,是这个男生帮我捡起来的。”
江鸣盛抬眸望过去。
眼前这个男生身上穿着不远处小区超市的工作服,年龄大约也就二十出头,跟乌月一般大,身材高挑,长得很是清秀,应该是大学生兼职。
看见两人交握的手,这男生目光躲闪,言语动作变得十分不自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江鸣盛微微颔首,神色几乎没什么变化,客气地说道:“刚才谢谢你了。”
男生干笑了下,什么也没说,看乌月一眼,走了。
江鸣盛面色不改,接过乌月手里的包装袋,扶她上副驾驶位。
车停好,两人从地库搭乘电梯上楼,江鸣盛一直黑着脸沉默不语。
乌月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和不高兴。
“怎么了?”等电梯的空隙,乌月扭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