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别墅里,罗芮枕着全子扬的肩膀,苍白的面孔上还留有恐惧。原本栖息在她颈窝的人面蝶纹身,不知何时收回触须,安静蛰伏在女人的后背上。
只是在衣衫下,它犹如有活物似的,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珠。
霖市的阴郁煞气太重,只是站在水晶大厦前,都会感觉到呼吸不畅。
天边刚放白,水晶大厦前有几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已带着小辈们里里外外的忙着。
盛斜阳定睛一看,正是玄门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我说昨儿怎么这么大动静。”颜家当家的老爷子盯着盛斜阳,一抹额上的汗,被小徒弟搀着,颤巍巍坐下。
旁边的小徒弟看上去不过二十二三岁,身量单薄却带着青竹似的挺拔,此刻眼底尽是新奇。
颜老爷子踹上一脚:“看看看,还看什么,不给你师叔去打下手留这做什么?”
打发完这些,颜老爷子才没好气的盯着眼前人,末了却有些唏嘘。
盛家那位去世的时候,这小姑娘看上去还是个丁点的雪团子,小小的一只,想不到如今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了。
盛斜阳把周冉冉和黎湛往身后一挡,开口笑吟吟的:“颜爷爷你们这阵加固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去去去。我们统共就剩这么一个阵了,你还想学去,没门!”颜老爷子嘟囔道,“而且最近邪祟横行,别仗着你有身本事就到处硬闯,听着没?”
“先不提这个。”盛斜阳梨涡深深,“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霖市还镇压着怨气这么深重的厉鬼。”
谈到这,在场的几位都支起了耳朵。
颜老爷子眼睛瞪大,显然被小姑娘问询的直球打蒙了:“都是陈年旧事了,这这这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晏春深看老人家支吾的样子,摸了摸下颌:“这么不方便,难道压着的是颜家的故人?”
颜老爷子被踩中痛脚,因着曾经和晏春深打过交道,只能含混的糊弄过去。
身处玄门,驱邪除祟的多了,保不齐哪天会出个乱子,如今还残留的几家更是如此。
但像颜家这么凶悍的,实属罕见。
其余几家的也做好了收尾工作,三三两两的往回撤。
颜老爷子生怕被剩下几个老不死的嚼舌头,起身把俩年轻人塞进商务车里,又急急忙忙的喊来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