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中长时间夹着花的味道。”
“所以这和咖啡馆旁边的花店有关系?”
“张明芸在日记里说Z送给她铃兰,教她种植方法,而孟泱失踪前也放了一盆天竺葵,如果两起失踪都和Z有关,Z很可能工作就和植物有关……像是在花店工作,”秦良逸说,“善缘巷和盛雨广场一共有六家花店,其中善缘巷只有一家,在张明芸打工地点附近。”
“那确实很可疑了,你打算怎么办,再监视那家花店?”杜叶寒道,“不过要是再进店可能会引起注意,如果那个店员还认识我们。”
秦良逸沉吟一会儿:“可以过几天再去,先从外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
“或者找个借口进去,比如说对香槟玫瑰不满意想退换之类的……”杜叶寒说,“那家店其他的员工下午上班,而且店长晚上会过去,今天是周末,应该能看到大部分的员工。”
秦良逸黑着脸,语气顿时变得十分生硬:“你就对花那么不满意?”
“这只是个建议,利用死物方便达成目的,虽然需要脸皮厚点和店员沟通。”杜叶寒理所当然道,“而且要是你抹不开面子去退花,我可以帮忙,你正好在店里观察有没有嫌疑人。”
秦良逸紧紧抿着嘴,站起来便朝外卧室外走去。
杜叶寒把包背上,跟在他身后道:“哎,今天确实是个好时机,你要是再拖延,Z或许会对下一个目标下手。”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了秦良逸生气的原因——尽管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停住了步伐,原本略显兴奋的声音冷静了下来:“我说,你不会原本就是想把那束玫瑰送给我?”
虽然通常来说,她并非是个自作多情的人,但是秦良逸今日从买下了玫瑰开始便很古怪,古怪得超脱以往,她莫名开始往其他方面设想,甚至越来越觉得自己并不是多心。
秦良逸身形僵住了,他慢慢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不是,这只是为了查案。”
“那最好。”杜叶寒撇了撇嘴角,胸口紧绷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秦良逸又转身埋头向前走,他打开公寓大门,迈向电梯。
“去哪里啊?”杜叶寒紧紧跟着他。
他的语气里莫名带着一丝凶狠:“那家花店,去退货。”
***
二十分钟后,杜叶寒和秦良逸站在了那家MINTY花店的大门前。
杜叶寒把香槟花束提前从包里拿出来,花朵因为先前的挤压,已经发蔫,有气无力地垂着脑袋。
“等下。”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面纸,使劲揉了揉鼻子,她的力气很大,一阵酸意从鼻头蔓延向上,最后鼻尖和眼睛都有些发红。
秦良逸静静地看着她动作。
“好了。”杜叶寒握着面纸,“等会儿我跟他们说,你多注意点。”
秦良逸没什么表示,似乎意思是一切听她的。
杜叶寒便推门而入,门上悬挂的铃铛发出“叮铃”的清脆声响,她捧着花束,放慢脚步,余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店里比早晨的时候多了几个人,除了早晨的女店员依然站在柜台那里,花架前还站着四个年轻人,其中一男一女,皆系着格子围裙,是MINTY的工作人员,另外两人貌似是情侣顾客。
“不好意思,”杜叶寒走到柜台前,“早上我们买了香槟玫瑰……然后我因为这里的花过敏性鼻炎开始犯了,所以能不能退掉花?”
收银的姑娘还是早上的那位,她愣了愣,看着杜叶寒结巴了一下:“过敏?”
“是的,还挺严重的。”杜叶寒说着吸了吸鼻子,然后捂住鼻口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
那店员下意识又望了一眼秦良逸,而他面无表情地转了一圈,向另外一个男性店员咨询起店里的天竺葵。
“但是……店里的花一直都是既售不退。”收银店员犯了难,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拒绝退货的口吻一点都不强硬,“而且您也没检查过是不是对花粉过敏。”
“但是我一直流鼻涕眼睛痒是拿到花之后的。”杜叶寒说,“你们这里没有花粉少一点的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