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还是上回给他保胎的大夫,一见贺兰山这种不听劝的倔驴,气得差点骂人,最后还是忍住了,很有职业修养地咬着牙再次给贺兰山保胎。
临走时他告诫道:“再有下次,孩子真要没了!有没有人能管管你?”
贺兰山也委屈,嘟嘟囔囔道:“可是不弄清楚真相,我怎么放心呢?”
洛小头白了他一眼,道:“行了,别查了,是我自己下的药!”
贺兰山根本不信他的。
但洛小头有鼻子有眼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到了石大哥那边?就是我自己去的!我就是为了得到石大哥!你信就信,不信也没办法!总之你不要再管了,小心我跟你翻脸!”
石志义刚刚进门,一听这话又尴尬地退了出去,在门口道:“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查吧,你要听劝。实在不行,我们和胖娃商量一下,让谷疏桐先搬走。他现在出门了,我们有话可以直说。”
贺兰山叹了口气,道:“石大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这个人就太恐怖了,我们要是再得罪他,我都不敢想他会做些什么。”
石志义沉默了一下,有点想说那就干脆杀了他,反正他也没有人管。
贺兰山看出了他的心思,抢先道:“你别说要杀他,我们目前还是没有证据,万一误会了,那可是条人命啊。”
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要怎样才好了。
试婚后第140天
闻于野和张世镜又在朝堂上对峙起来了,原因是张世镜提出要重刑拷打昌氏父子身边的亲信,只有这样才能问出实话。
闻于野当然要反对,他破天荒在百官面前发怒道:“我看大将军真正想拷打的不是他们,而是本王吧!不如就请大将军下令,现在就把本王送到刑部大牢里去!”
他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金銮殿里,张世镜终究沉默了。
下朝之后,皇上把闻于野和张世镜两人叫去了御书房,废了不少口舌,才让这二人表面上言归于好。
可是当天晚上,昌成和身边用了十几年的小厮翟善忽然失踪了。
昌成和在闻于野府上住了好几天,自从上回来求助之后他就没有离开过。期间昌阳伯也来找过他,但昌成和就是认定了闻于野这儿更安全,至少张世镜绝对不会派人闯进来强行把他带走。
无奈,昌阳伯只得再三劝告他快点回家,之后便悻悻离去。
这天翟善出去帮昌成和办事,结果昌成和等到后半夜也没见他回来。按理说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昌成和在心里一合计,马上就知道大事不妙!今天下朝回来闻于野就带着怒意和他说过,张世镜企图拷打他们父子身边的亲信!
于是昌成和再次吵醒了闻于野,惊慌地把事情告诉了他。闻于野又是疲惫又是心烦,撑着额角道:“我应该记得提醒你,不要让身边的人出府。张世镜开棺验尸,不知又在里头找到了什么证据。他如此严查不放,我甚至怀疑他是冲我来的。”
昌成和被他的话说得心惊肉跳,瞪着眼睛道:“表哥,你是说……”
闻于野看着他道:“你是我表弟,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样才能证明我对此毫不知情?哪怕只是一个视而不见,也足够他用来做文章了!”他说着忍耐不住踹了昌成和一脚,道:“你的命没了就没了,何苦还要连累我!万一张世镜审出什么来,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你知道吗?!”
闻于野气到直接把他赶了出去,昌成和颤巍巍地回到自己屋里,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看见张世镜审讯一个敌军的探子,那样的手段,昌成和直到现在还记得那些细节。
翌日中午,张世镜登门造访。
他带来了翟善血淋淋的供状,并要求把昌成和带走。
闻于野让章高旻去把昌成和叫来,他自己则盯着供状看了半天,道:“这样屈打成招的供词,大将军觉得可信吗?”
张世镜道:“可不可信,卑职把王爷的表弟带走问问就知道了。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卑职,卑职只好斗胆了,以免辜负皇上的信任嘱托。”
昌成和走到门口,听到这一句,瞬间毛骨悚然。章高旻温温柔柔地在身后推了他一把,将他硬生生推进门里,昌成和也顾不上说他什么了,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匀不出半点来。
一听见动静,屋里的两人一块儿看了过来,一瞬间昌成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猛兽盯上的羊犊,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横尸当场,再被撕扯得看不出形状。
昌成和在张世镜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头皮发麻,他一步三挪地走了进去,刚挪了几步,他就飞快跑到闻于野身后躲着,眼神飘忽,根本不敢往供状上多看一眼。
闻于野对昌成和道:“你跟大将军走一趟吧,他只是问问你,不会对你用刑。”
昌成和一把攥住闻于野的衣服,拨浪鼓似的摇头,道:“不不不!我不去!表哥你救救我!”
闻于野皱眉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张世镜冷笑一声,语带嘲讽道:“昌成和,昨晚拿到这份供状后,我先去见了你父亲。他已经承认了,事情都是你做的。为了你的家人考虑,你就不要再这样顽抗了,也许早些交代,皇上还能从轻发落。”
昌成和身体微微一晃,脸色煞白道:“什么?我父亲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