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还要来打她的主意?!
“……”
窗户被推开的那瞬间,双方都愣住了。
程皎皎睁大了双眼:“严炔?你……”
严炔脸色一沉,长贵立马道:“大胆,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严炔又立马转头瞪了一眼长贵,长贵一缩,退下了。
程皎皎没看懂这是在干嘛,但也立马改了口:“好吧,陛下。”
这声称谓她倒没有不情愿,毕竟这天下是人家实打实打下来的,就是刚才过于震惊。
“陛下深夜来这……有何事?”程皎皎语气倒还算是平静,也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严炔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侧头看她一眼,这几日程皎皎都是不施粉黛,一头青丝就这么随意垂着,身上还裹着一床……被褥?
严炔立刻又收回了眼神,凶巴巴道:“宁王宫已是朕的地方,何处不能来?”
程皎皎唇角扬了扬:“陛下说的是,只不过……好似也不需要选在深夜……?”
严炔眉头皱起:“朕迷路了!”
程皎皎连忙点头。
这倒是个合理的说辞。
严炔显然有些气恼,挥了袖子就转身要走,气势摆的足,背影看上去却透露着一丝古怪的心虚,程皎皎想笑,可又因这外头风太大,一下吸入了两口冷气,不由又咳嗽了起来,严炔脚步再次一顿。
“明日长贵会叫大夫过来!”他未回头,只是冷冷开口道。
程皎皎也愣了一下,忙道:“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你们这次来宁州没做长久停留的打算吧,大夫都在军中医治士兵,长贵若能帮我去抓几味药,就不必劳烦军医专程跑一趟了。”
长贵睁大了眼,严炔也回了头。
“你现在还会自己给自己抓药了?”
程皎皎淡笑:“是啊。”
严炔冷哼一声,语气讥讽:“算了,你要把自己给毒死了,倒成了朕的不是。”
“怎会,陛下不知我在宁州三年可和仲神医学过医术,一个头疼脑热还是可以治治的。”程皎皎从前和这人怼习惯了,下意识便想反驳,说完后又立马后悔,她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严炔神色果然古怪:“仲神医?仲阳云?”
程皎皎不说话了。
“满口谎言!”严炔自然不信。
程皎皎是女子,仲阳云即便被宁王请入宫中过也是外男,他们如何成了师徒?!
“陛下就当我没说,反正我有个方子,您也不想麻烦,就这样吧。”
严炔冷嗤,“这倒是,军中大夫都要医治为国负伤的士兵将领,小公主这区区头疼脑热,的确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他便挥袖大步离开,这回没有再停顿或者回头了。
程皎皎叹了口气,看了眼长贵,长贵一个激灵,赶紧跟着严炔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