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严炔这几年落下的病根。
在晋阳时,那人为他行过几次针熬过几次药,倒是有些缓解,可回了秦城后,便是不再管用了。
她怕是早就忘了这回事吧!
严炔忽然愤愤地想,虽然嘴上着急为他解蛊,不过也是想着早些少了他这层牵绊!
而他却可笑的还不愿告诉她实情!他真正中的蛊毒她还丝毫未知!还不是为了让她安心解了那情丝蛊!
想到这里,严炔心中又堵了起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偷偷住下,他应该第一时间传她为自己诊治!但他没有。
这般做的原因,一是因为严炔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怯意,越靠近她,忽然有些不敢露面了,她会不户让他从蜀王府离开?
二般,也是因为他若好了,往后还有何借口靠近……
但或许人家根本就不会在意呢?她会不会根本不愿给自己诊治?!
各种胡乱的猜想浮出严炔的脑海中,他根本没心思睡觉了。
起身踱步到了门外,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出了竹林。
长贵说,花间阁就在南边,他的脚已经丝毫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遇到这么个女人,严炔觉得累得慌。
身体累,心更累。
这疲累一直到他踱步到花间阁门口时忽然消失,他抬眸,目光被这里深深的吸引……
这里便是她的闺房……
四周种满了牡丹、海棠、栀子,难怪如此取名……
早就晓得她在蜀州娇生惯养,却不料环境相差如此之大,蜀王是当真将她捧在手心里娇养,这般,程皎皎十五岁的性格也就不足为奇。
严炔早就想明白了,若他将来有个女儿,怕是会比蜀王更加过分!别说是金银珠宝六马车,只要她开口要天上的星星,严炔也会绞尽脑汁去摘下来……
当初,的确是自己委屈了她。
严炔望着她的闺房迟迟挪动不了半分,忽然,那原本黑漆漆的房子有一间亮起了灯。
严炔心口倏然一跳。
接着,一个熟悉的倩影出现在了窗户上。
严炔的心已经跳得要爆炸了。
此时此刻的程皎皎却不好受。
她反应了过来。
糟糕,白日太忙,竟然忘记吃小师弟给的药。
今夜月圆之夜,蛊毒犯了……
程皎皎下地,口干舌燥,趿拉着鞋子都来不及穿好,胡乱点了灯便在桌上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