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等级森严,在太宰治下达了原地待命的情况下,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只能站在原地等待。
客厅里太宰治一回生两回熟,在坐在沙发上坐了个空的情况下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再次起身坐下时成功坐在了沙发上。
“明明你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了,为什么仍旧不肯以本体见我呢?”太宰治斜着身体靠在沙发靠背上,语气懒洋洋的,带着漫不经心和从容不迫,已经完全熟练把控对方异能对他起效的界限了。
“你见到果戈里了?”青木言已经从对方会带着人一块来的仗势里看出了什么。
“没错哦,他知道你把你们共度良宵的那一晚说的如此无情后,看起来很难过呢。”太宰治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青木言看着对方滴水不漏的表情和话语,心中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当初会选择果戈里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方的不稳定性,但太宰治同样也是个擅长把控人心的人,果戈里会告诉对方那晚做了什么吗?
他更倾向于不会,但这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宰治已经确信果戈里不是吸血鬼,这或许是因为对方在白天大太阳下见到的果戈里?
青木言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神色,手中有条不紊地给对方倒了杯茶。
他其实并没有想要让这个谎言持续多久,既然费奥多尔已经率先出手搅乱局势,那他的行动不过是早晚问题,更何况港口mafia已经意识到了费奥多尔和他的僵持。
青木言抬起眼眸看向表情管理十分优秀的太宰治,“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太宰治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声,紧接着摇摇头,唇边笑容不变,“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青木君,你想要什么?你如此暗示我们,又不断将我们的注意力转向「死屋之鼠」,你想要做什么呢?”
他微微歪了歪头,没有被绷带缠住的眼睛里是如同沼泽般的危险与阴郁,“不要说保护横滨这种话哦,你对横滨这座城市的感情并不深厚,因为你并没有在横滨呆过多久,同样,也不要说因为父母葬在这里之类的谎话,这身份是伪造的,不是吗?”
太宰治这番话说的像是已经把青木言摸透了一样,但能够查出他伪造身份这件事的入手点只有他老师和费奥多尔。
会是费奥多尔已经跟港口mafia开始合作了吗?
青木言面色微变,他眉头紧皱,带着隐隐约约的哀伤与愤怒,“你是说我父母的死亡也是我的谎言?”
太宰治没有说话,仅静静地看着他,在气氛即将陷入凝滞时,太宰治忽然轻笑一声,“我明白你为什么不肯用本体见我了,是怕在微表情中暴露什么吗?”
“嘛……毕竟如果想要合作的话,总是需要付出点诚意的不是吗?就当你的谎言已经跟你所提供的情报相抵消。”太宰治微微耸肩,风轻云淡地说道:“你既然不是法国派来的调查员,那么究竟是什么立场呢?单纯的想要跟费奥多尔作对吗?”
“没错。”
出乎太宰治意料,对方反而承认了这个浅薄又任性的理由。
“我看起来像傻子吗?青木君?”太宰治口吻疏离,带着漠然。
“费奥多尔的目标是想要在横滨获得「书」,「书」具有改变世界的力量,他想要一个没有异能者的世界,不巧的是我很爱现在这个世界。”青木言直白地告诉了对方费奥多尔的目的,同样也是委婉拒绝对方挖掘自己目的的要求。
“原来如此。”太宰治若有所思,他并不意外青木言的反应。
事实上很多人都会选择掩藏自己而去暴露别人,更别提还是敌人,只不过青木言主动说了费奥多尔的目的,那么到时候费奥多尔也肯定会说出青木言目的。
青木言这番话,信息价值并不大,因为在横滨满是混乱和恐慌的现在,如果有「书」这种东西,那它的出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战争的阴翳始终笼罩这个世界。
除非他们真的能抓出一只吸血鬼并且放在阳光下处死,而就算处死了,以费奥多尔的狡猾性格和玩弄人心的本领肯定也会再掀起什么谣言,人性的阴暗面一向是最容易挑动的东西,直到「书」出现。
这样的话……
太宰治心里已然有了计划。
但青木言和费奥多尔之间的僵持也很奇怪,就仿佛两者都需要对方去得到什么一样。
不过青木言却并不着急,看起来像是在这场博弈里占据优先地位,他之前曾在法国地下情报网调查过对方,青木言所有的信息都被封的很死,像是背后有手握权利之人,以至于他什么都没查到,不过反倒得到了其他意想不到的东西——有关大战结束后一支被流放的部队的信息。
太宰治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年,“你的目标,也是「书」吗?”
“谁知道呢,我更想完成老师的愿望,但可惜的是他们已经死了。”青木言话语里意有所指,“没想到最后会白跑一趟。”
太宰治对此不置可否,以同样富有更深层意思的口吻发出怀疑,“也许你得到「书」之后能复活他们呢?”
青木言表情露出些许惊讶,旋即浅笑着摇头,确信无比,像是在保证什么一样,“不可能的,世界上没有能够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存在,那样会打破一切平衡,即便有,背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同样是难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