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青木言微微歪了歪头,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
太宰治静静看了对方一会儿,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我猜错了,你并不是因为微表情会暴露自己而选择在画里见我的,因为即使现在的你,伪装也完美无缺。”
看起来太宰治对费奥多尔给予的情报信任不疑,这是为什么呢?是源自于对方是情报贩子吗?
“被看穿的伪装可不会是完美无缺,同样被拆穿的谎言才会是谎言。”青木言意有所指地说道。
太宰治微微愣了愣,紧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的对,那么……你能告诉我,关于画的拥有者是能够被创作者关进画里,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是很正常的优先关系吧?”青木言像是没有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
“确实是很正常呢。”太宰治如同赞同一样点点头,很快话音一转,“我记得你当初是说异能跟随着画,而非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当初你在说谎呢?既然你跟费奥多尔不是友好的朋友关系,那你当初跟港口mafia做交易,目标是港口mafia首领吧?”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说不是,好像也没有用。”青木言垂下眼眸整理自己领口处蓝色绳子系着的蝴蝶结。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说实话啊,青木君,否则最后结果可能是费奥多尔君坐收渔翁之利了。”太宰治表情似无奈般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听过狼来了的童话故事吗?”青木言忽然提及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太宰治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他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你的意思是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会认为你说的是谎言是吗?”
“不……倒也不是这样。”青木言表情露出些许犹疑,最后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妥协地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你们首领。”
“……”
太宰治沉默半晌,最后露出一个十分阴沉的笑容,“哈……我说青木君,你说谎也要说的更有依据一点吧?难道把我当傻子吗?”
青木言表情是果然如此的无奈,“有时候真话可比谎言更加荒诞。”
太宰治不觉得森鸥外老谋深算的个性能需要一幅画的保护,同样,他也不相信青木言跟费奥多尔做同学那么多年,最后两个人分道扬镳会是因为他想要保护森鸥外。
青木言也不是那种善良的白痴,不会抱有自己只要保护了一次森鸥外,对方就会告诉他法国那两个超越者的具体情况,这种天真愚蠢的想法。
所以反着来想,青木言会想要森鸥外死了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毕竟到时候港口mafia群龙无首一盘散沙,这正好是可以潜入内部打探消息的机会。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如果青木君如此嘴硬的话,大概只能麻烦你走一趟了。”太宰治微笑着说道:“不要再说什么自己变成了吸血鬼之类的谎言,你应该也能从现在的局面看出来,我们不会再听你任何谎言。”
“我知道。”青木言表情平静,甚至有些从容,“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一次会用本体见你的原因,现在的局面也没有再拖延的必要。”
他抬起眼眸,语气笃定,“你收到「书」即将出现的消息了吧,太宰。”
否则以对方的行动力,以及这件事会对港口mafia造成的危险,太宰治都不该现在才来找他。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敏锐。”太宰治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没错,「书」确实有消息传出来了。”
“所以我才说——希望你能说真话啊。”
太宰治起身靠近那名少年,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对方手腕,后者不动声色地侧过身体躲过了触碰。
“换只手吧。”青木言主动伸出了左手。
太宰治目光掠过对方右手处缠绕着的绷带,“明明右手没有伤不是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没有伤呢?”青木言似不解般反问。
“如果有伤的话,那应该对于任何触碰都十分敏感吧?”太宰治表情恹恹,语气透着某种疲惫,“但是你却戴着银镯,看起来像是实心。”
“这倒也是一个解释呢。”青木言若有所思地点头,没有再过多说自己究竟有没有受伤。
而太宰治也没有执着偏要触碰对方右手,在两人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证明青木言说的确实是实话,同样异能也确实停留在只能欺骗他五感的地步。
这样的结果反倒让太宰治有些失望,青木言也安静地跟着他一同上了车,原本带来的部队像是背景板一样。
有些过于顺利了。
“你和费奥多尔之间也有合作吗?”太宰治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忽然转头问坐在身边的青木言。
后者闻言微微愣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觉得呢?在你已经认为我的话不可信的情况下,你会更相信你本身的判断,因此我的答案并不重要,不是吗?”
太宰治身体软若无骨般靠在车窗,有些打不起精神,“原本想如果青木君你的态度如果更弱势一些,我们就可以合作先把那只老鼠赶出去,但是现在看来……青木君,你似乎并不想跟我们任何一方缔结合作关系,而且对于费奥多尔和港口mafia,你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他像是一个小孩子感到烦恼那样发出幽叹,“啊啊啊……还是说……青木君你更想在合作里处于主导地位,所以才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