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好吗?青木君?”
熟悉的腔调带着优雅的从容,像是单纯的询问,也像是开启试探的预兆。
“不太好……我感觉自己好像快死了。”青木言语气虚弱,说到最后近乎是气音。
费奥多尔可不会相信对方仅仅只是撞到了一下头就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对方可不是什么病弱艺术家人设。
甚至当初在学院时,对方一鼓作气从公寓二楼跳下来还能毫发无损。
狭窄的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青木言才像是缓过来了一样抬起头看向周围,车里除了前面的司机和费奥多尔之外没有其他人。
费奥多尔像是明白对方的疑惑,他恰到好处开口为对方解释,“果戈里有其他事情需要做,所以先行一步离开了。”
“这样啊……”青木言斜身靠向窗户,跟费奥多尔之间隔了个人的距离。
后者视线扫过青木言苍白的脸庞,明知故问地说道:“青木君,您看起来并不像命不久矣,也不像变成了吸血鬼。”
“嗯,我从吸血鬼变回人类了。”青木言语气随意,像是在敷衍一样。
反正这是没有意义的谎话,费奥多尔肯定也清楚这一点。
相比之下……
他侧过头看向端坐在另一边的清瘦少年,“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果戈里站到你那边的?”
费奥多尔轻笑了一声,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是青木君故意给我的机会吗?明明我们都知道对于向往自由的人来说——任何源自于他人产生的情感都是束缚。”
“不要说‘我们’,我不知道。”青木言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他靠在车窗边,像是自闭了一样,“我只是个废物画家。”
“不要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青木君。”费奥多尔显然对于对方这种状态已经习以为常,“想要见您一面确实不容易。”
他嗓音从容不迫,像是已经胜券在握,带着看猎物一般的意味深长,“您可到处都是陷阱,是因为与另一个自己相融所以导致您有了不安全感吗?”
果然,费奥多尔已经知道这一点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为什么不听从一下拥有另一个世界记忆的我的意见呢?”青木言如同是单纯疑惑那样发问。
“如果理想会因为他人三言两语而变化的话,我想,那可能也不配被称之为理想了。”费奥多尔垂下眼眸,伸手在斗篷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管不明液体,以及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