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这之前我得先跟魏尔伦先生单独聊会,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了,青木君。”太宰治笑了笑,用最轻松纯粹的语气说出了十分可怕的话,“如果你跑了,我就按响入侵警报,进入警戒状态的港口mafia会射杀任何陌生面孔。”
“我们之间的合作,真的是像纸一样脆弱呢。”青木言叹息一声,妥协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太宰治微微耸肩,也是一副无奈的模样,“嘛……谁让我在平行世界里根本不认识青木君呢,而且你的演技和谎言真的很厉害哦。”
太宰治从书中窥见过众多可能性的平行世界,那些世界里无一例外的都没有见过青木言,这也许跟他不注重艺术界有关,也跟他跟法国没怎么深入了解过有关,但唯一出现在他面前、来到横滨的青木言,只有眼前这一个。
“那我姑且当做夸奖?虽然跟画家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赞赏吧。”青木言若有所思地说道。
太宰治低低笑了两声,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他打开眼前的那扇门进入了房间里。
门在青木言眼前合拢,这个隔音效果十分的好,最起码他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只要带着他和「书」去见费奥多尔,后者就会告诉太宰治解决方法吗?
那大概是告诉太宰治只要杀了他,事情就能得到解决吧。
但即使这样,太宰治一个人也没办法在包围里保护住「书」,也没办法全身而退,以费奥多尔心狠手辣的程度,太宰治绝对也会死。
后者肯定能够明白这一点。
这样的话……
太宰治跟魏尔伦单独谈话,是为了制造什么后手吗?
让魏尔伦书写「书」的内容?
这样做确实可行,只是对方会写什么呢……?
明明此刻是夏季,但却给人一种来自于骨髓的阴冷,是因为周围光怪陆离扭曲怪诞的环境,还是因为天空中的那个球体越来越靠近地面?
这些都不重要,青木言垂着眼眸跟在太宰治后面,他们即将一同前往那片被白雾笼罩的区域。
太宰治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哼着不成调的歌,走路时的姿势都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雀跃。
青木言疑惑的目光落在对方背后,太宰治这种反应显然是不正常的,他们都对费奥多尔近乎展现在明面上的陷阱心知肚明。
“青木君。”太宰治忽然开口,像是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一样,“你真的没办法控制天空上的那个物体吗?”
青木言没有立即回答,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中注视着他的那颗巨大眼球,“嗯。”
太宰治低低笑了一声,回过头看着那个再次望着天空的少年,启唇吐出冰凉的字,“说谎。”
青木言眼眸微微转动,却没有说话,在短暂的分神之后,视线仍旧在与取代了月亮的存在对视。
“如果你没有任何底牌,你根本不会这么配合的跟我去费奥多尔见面。”太宰治唇边笑容不变,没有任何质问和负面情绪存在,倒像是诉说自己所发现的事实那样。
这句话终于吸引了青木言的注意力,“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之前我就在奇怪,奇怪为什么费奥多尔没有杀你,甚至满足你想要去天台的要求,看守你用的也不是本体而是异能体,看起来就像是在防备什么一样,唔……他是没有料到我会救你的,否则就不会带你去天台,这点毋庸置疑,因此让他防备的人只能是你,他在忌惮什么,所以我倾向于你在脱离雾区后其实能控制祂。”
太宰治思考了一会儿,继续用轻松的声调说道。
“你难道想说,费奥多尔不杀你的原因是——因为你死了无主的画会失去附带的异能吗?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杀了你,天空上的怪物不就能消失吗?横滨也能恢复正常。”
“但是你没有这么做。”青木言平静地看着对方,对方比想象中的更为敏锐。
“没错,因为我想利用你先得到「书」,毕竟这个不能落入那只老鼠手里。”太宰治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一点,紧接着他话音一转,“原本我的想法是——如果你跟费奥多尔是相互制衡的关系,那么就说明你们两个人目标一致,你的目标应该也是「书」,但奇怪的是明明你有很多个瞬间可以从我手里抢走,却都没有动手,这也是我为什么不相信费奥多尔说你目标是「书」的原因。”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更倾向于你后面的说辞——是想改变原本自己死亡的命运,但是这个说辞如果建立在你没有底牌的情况下可说不通,毕竟你应该清楚如果我找不到其他保护横滨的方法……可就会把你杀掉,而就算是费奥多尔最后获胜,也极有可能为了封口把你杀死,只要你跟我一同见费奥多尔,无论怎么样,你最后都会死。”
太宰治似叹息般,“如果没有真的后手,我是你的话,现在就逃了。”
“要怎么逃呢?”青木言安静地听完对方所有推论后,缓缓开口,“你拥有异能无效化,可以无效我的异能,就算我找机会开溜,你体术再差也是港口mafia中的一员,抓我一个常年不运动的画家,应该轻而易举吧。”
“也是呢……”太宰治竟觉得青木言说的很有道理一样点头,但这份赞同很快化为了冰冷的表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来横滨根本毫无意义,就连平行世界记忆让你占据先手的优势都被丢光了,从我们之前的相处里来看,你应该不会是这种愚蠢的人,如果真的没有后手,那就说明你想改变原本自己死亡命运的这个说辞也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