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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个人近乎是他走到哪跟到哪,青木言从客厅翻找出药品时他们跟着,青木言去房间翻找医用棉签和酒精时他们也跟着,青木言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他们站在门口,时不时就要敲门询问。
直到最后青木言洗完澡披着浴袍进了卧室他们还想跟着。
青木言忍无可忍地说道:“我要进卧室换衣服,你们在门口就好了。”
那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听话地止步在门口,门发出一声巨响关上。
青木言眉头微皱,他从衣柜里翻找出衣服穿上,之前在浴室里洗完澡后已经上过药了,同时也吃了止痛药。
只是……
现在看来没有必要包扎那些伤口。
青木言脸颊边被水汽濡湿头发紧贴在皮肤上,被风吹过时会激起一阵凉意。
他侧头看向窗边,那里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白的少年,雪白的斗篷自对方身后扬起,银色的头发编织成一束麻花辫垂落在身前,那只没有被面具遮盖的金色眼眸里满是笑意。
对方坐在二楼床沿处双手展开夸张地做着动作,像是一只即将展翅欲飞的鸟一样,“太精彩了——真是一出完美的魔术!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明明是最弱势的存在却成为了最后赢家!真是不可思议,我亲爱的小青木。”
青木言没有说话,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对方。
“那么提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当然是因为我亲眼看见你用异能从太宰治眼前把「书」窃取走了,还用完美无缺的伪装骗过对方,那些小把戏骗得过视觉,可骗不过同为空间系异能者的我。”
果戈里嗓音轻松,他从窗沿上跳了下来,甚至发出可爱的“嘿咻”声。
青木言注视着对方的靠近,直到后者伸出那只带着暗红色手套的手抚上他被绷带缠绕住的眼睛。
“为了祝贺你成为这场游戏的赢家……”
果戈里眼眸里似乎浸染出某种哀伤与留恋,但下一秒这种情绪有很快消散,快的就像是错觉。
他嗓音变得抑扬顿挫,“那么——到了惊喜时间!猜猜我拿着什么礼物?”
青木言目光落在对方一只手拽住的雪白斗篷上,正当他想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果戈里俊美脸上原本的笑容忽然尽数消失,浸染出无机质的冰冷,他看向门口。
明明没有看见任何动作,青木言却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暗红靡丽的液体从门缝里流了进来,浸透了卧室门口的毛绒地毯。
“唔……”青木言看着自己浅色调的地毯变得脏兮兮的,“我地毯脏了。”
“诶?!”果戈里表情夸张地做出了惊讶和内疚的反应,“怎么会这样——那我该怎么补偿你呢?小青木?啊我想想……用礼物抵消怎么样?太糟糕了,我只准备了礼物。”
“是什么礼物?”青木言雾霾蓝色眼眸中倒映出果戈里的脸庞。
后者长得确实很好看,是那种罕见的异域之美,在对方不说话仅微笑时,就显得神秘优雅,像是无拘无束的白鸟,但在对方一开口时,就像是出现了巨大的反差,让人联想到燃烧的向日葵,灼热又疯狂。
果戈里微笑着展开手,手中握着一颗雾霾蓝色的眼球,那颗眼球被处理过,被树脂包裹打磨到晶莹剔透,像是宝石一样熠熠生辉串联在绳子上。
“你又不想收藏起来了吗?”青木言目光从被做成饰品的眼球上扫过。
“因为我发现我似乎中了你的陷阱。”果戈里唇边的笑容加深,只是这抹笑容看起来带着压迫力。
他伸出手给青木言带上这条原本就属于对方的项链,两人距离靠的极近,青木言近乎可以闻到对方身上一直携带着的奇怪幽香。
那是一股很淡又很浓的味道,淡是因为只有在靠对方十分近时才能闻到,而浓却是因为那股香气极具感染力,在那股幽香之下,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
包括原本他洗完澡身上自带的沐浴露香气。
“如果我收藏了这颗眼球,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被你束缚住了呢?一旦想起这颗眼球是从你身上取下来的,就会不受控制的回忆,但是如果我克制着不去看它,它的存在反而会越发鲜明,越是在昭示自己的存在,简直就像是被操控了精神一样。”
果戈里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开朗又夸张。
他注视着那个垂下眼眸看原该在自己身体里器官的少年,“小青木,你很清楚这一点,也同样利用了我这一点。”
青木言身上的衣物一如既往的是最简单的白衬衫以及裤子,只不过白衬衫没来得及系上领绳,领口张开露出了下面的锁骨,而那颗雾霾蓝色的球体就垂落在对方锁骨下面一点的地方,衬托的对方本就不见光的皮肤更加白皙,甚至透着隐隐约约的病态。
“是这样的。”青木言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这一点,“但是你先执着我眼睛的。”
“确实是这样,那时或许有你那个造物的原因在里面,毕竟……呃,我第一次看见那种东西。”果戈里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声调很快重新变得活泼,“所以在看见小青木你眼睛的时候,我才会提出那样的威胁。”
他有有些幽怨地看着对方,“而且小青木,如果你不骗我根本不会发生那种事,你是故意对我说出那种话的吗?在你根本没有对我用感情又明明可以自由的情况下,装作不自由对我说出想要让我替你自由什么的——你明明知道我讨厌被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