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花的小哥很负责地把花搬进酒店大堂,温听序帮着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一起整理,摆放花束。
“温姐。”身后有脚步走进,温听序一转身就看见了一位小哥拿着一篮子白玫瑰,他抬抬篮子向温听序示意,“您看这花要不插宾客席桌上的花瓶里?”
“都可以。”温听序礼貌笑笑,她只是叫来被迫营业的,管它插哪里呢。
那边刚点头走开,温听序手机就进来一通电话,她扫了眼号码,不认识,但属地是本地,没多想就接起了,“喂。”
“您好,是温听序,温小姐吗?”男人沉稳的声音透着斯文气儿。
像标准的官方腔。
温听序挠了挠脑袋,“你是?”
“傅总的代理律师。”男人不急不缓地说着,“我姓陈,您随意称呼。今天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向您确认一遍婚姻详情,并签署契约联姻的私人协议。”
温听序想起来了,傅延承肯娶她只是出于她现在那个爷爷的情面,但联姻是假,把他们公司救回来才是真。
因此婚姻当然是有期限的,为了保证双方权益,傅延承还专门找人拟了份合同,还真是煞费苦心,担心她几年后舍不得离婚还是怎么的?
“知道了,地址发我。”匆匆应付过去,温听序先放下了手上置办现场的活,照着地址赶去了傅延承的公司。
她穿戴严实,差不多从适应自己如今公众人物的角色后,每逢需要露面的时候都会自觉把自己套严实点。
一个艺人的自我修养,不过如此。
温听序觉得拿捏得非常好,然而有时候太严实,在一堆装扮正常的人里就显得突兀了,或者更形象点来说,显得有病。
她跟前台说要找傅延承时还一度被认为是闹事的,很无奈摘了墨镜,半边脸露给前台小姐姐看,当场刷脸通行。
温听序是他们顶头上司的未婚妻这件事,当然是公司内部人尽皆知,前台小姐姐知道是温听序时差点没叫出声。
混在人堆里上电梯到了总裁办公室单独设置的楼层,就连她停在这层楼出去时,电梯里其他人都对她投去了别有意味的眼光。
只可惜她盖的严实,看不着面貌,但今天公司里的讨论话题是绝对有她一份。
因为平时也没有人敢擅自进入总裁办公室,这里基本上是不会锁门的,温听序很自然地就打开了门。
傅延承坐在办公桌前,目光还放在电脑屏幕上,桌上是成堆的资料,看样子很忙,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
但陈律师却坐在另一边的沙发前,摆放茶几的桌上还有两份合同,不用猜温听序也了然了。
进来见傅延承没反应,温听序作势咳了一声,总算引得傅延承抬眸,还是那样的淡漠,没有丝毫惊讶,“陈律师。”
他只这么简单地叫了一声沙发上的男人,又继续低头忙起来,不再去关注温听序。
“温小姐,请这边做。”陈律师客客气气把温听序引到沙发另一侧坐下,一份合同推到她面前,“傅先生的联姻事宜,之后将由我全权负责,您可以先检阅一遍合同,确认没有问题后我们再进行下一步交涉。”
温听序试探着往傅延承那边看过去一眼,他仍旧没有反应,仿佛事不关己。
随意看过合同条约,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视线最后停留在婚期年限上:一年。
行呗,还挺急,生怕多跟她粘几年。
温听序很干脆地签了字,陈律师办事效率很高,简单交涉完一些基础问题,就谈到了扯结婚证上。
上辈子从她死后,两人的婚姻关系就自动解除了,本以为是解脱,兜兜转转,还是要跳进了这个坑。
“没什么问题的话,待会儿就可以把结婚证办了。”这话是另一边整个过程都没有开麦的傅延承说的。
温听序愕然:“这么干脆?”
“我不想在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